他拳头紧紧攥着,沉沉呼出一口气:“真他妈的——”
“好了。”温尔雅说,“认都认了,仪式也办了,他们夫妻俩还给你儿子一套京郊别墅,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呢?”
周弥生道:“我缺他一套别墅?”
温尔雅眯了眯眼睛,心道:你是不缺,为什么还住在我这里?
周弥生松开五指拍拍桌面,道:“想认我儿当儿子可以,至少也得敬我这个老子一杯。”
温尔雅察觉到他的意思,问道:“你想和绍堂吃饭?”
“不是我想。”他说,“这顿必须得他来请我,这是礼节,懂吗?”
“不懂。”温尔雅不留情面道,“要说你自己说去,别来找我。”
她擦擦长发,准备去衣帽间换身衣服,于是直截了当地撵人出去。
周弥生一动未动。
温尔雅便拿抚养权说事儿:“婚都离了,抚养权在我这里,你现在寄居在我家,你是怎么有自信说出那些话的?”
周弥生半晌没做声,一出声便有语出惊人。
“复婚不就得了。”
温尔雅停下动作看他。
他又说一遍:“复婚不就得了。”
他似乎有些诚意,但又吊儿郎当。
温尔雅继续挑选衣服,回绝他道:“做梦。”
曾几何时,她与他纠缠在婚姻中,她一遍遍向他提及离婚,他不都是用这二字回绝。如今用同样的话回绝他,当真是痛快。
悔不当初。
若说周弥生此刻心中最大的感受,就是这四个字。如同当头棒喝一般,一棒一棒敲打着他。
他一声不吭的出门,温尔雅还以为他心情不好今日不会再回来。没想到夜半三更,他又不声不响地进了主卧。
察觉到身旁有人,温尔雅仍迷迷糊糊。眼睛尚未睁开之时,唇角就已经被人用力咬了几口。
她推搡着他,问他怎么进来的?
周弥生:“有钥匙,进来不费劲。”又道,“同一屋檐下,你就没想过我半夜会钻你被窝?”
这话说得着实难听,气得温尔雅瞌睡全散了。
周弥生见她不悦,低声询问:“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
温尔雅心道我还要怎么对你好,你这种蹬鼻子上脸的性格,对你纵容就是让自己吃亏。
她转过脸去,再次闭上眼睛:“我困了,你出去。”
周弥生又说:“我就躺在这里,我不动你。”
温尔雅说:“我不信。”
男人便真就没有再乱动,持续个几分钟,空气趋于安静。他伸过手来,沉声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