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娘娘,您放过妾的父亲吧。”
皇贵妃冷峻的声音道:
“江贵人,你莫要在胡搅蛮缠!查案是大理寺的事情,本宫如何管得?江大人若是清白的,关上几日就放出来了。”
江书晚道:
“娘娘,镇国大将军死了,可这是宁国公干的,和我父亲真没关系的。您就高抬贵手吧!”
不说郑大公子还好,这一说偏生如火上浇油,皇贵人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她一脚踹开扒拉着她腿的江书晚,怒道:
“你那个没出息的父亲,当初若不是他和宁国公沆瀣一气,本宫的大哥怎么会被指控,以至于被皇上配宁古塔。若不去宁古塔,又如何会有后面的事情?江丰年和宁国公一样,都是害死大哥的罪魁祸!”
江书晚被踹地滚了一地,她此刻除了哭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娘娘……”
皇贵妃拿起桌上的杯盏彭地砸在江书晚身边,瓷片溅起一地。
一块破碎的瓷片蹦起,划过了江书晚的面颊,瞬间一道殷红的血迹流了下来。
“本宫派人查了,大哥北上之日起,宁国公就派了杀手紧紧跟在后面。他们买通了押送的兵卒,在大孤山一带设伏,炸塌了山体,将本宫大哥给活埋了!”
皇贵妃说起这事来,恨得牙痒痒!
她指着江书晚道:
“他们父女,一个在宫里下毒害本宫和皇儿,一个在宫外害本宫唯一的哥哥,害我郑家断子绝孙!今日送他们进大理寺,实在是便宜他们了!”
江书晚连滚带爬地爬到皇贵妃脚边,脸上的泪水混着血水,淌了一脸,无比凄惨狰狞。
“娘娘,害镇国将军的人是宁国公,妾的父亲可没动手啊……”
“他没动手?!江贵人,你实在是天真得可爱,天真得让人笑!本宫瞧在往日的情分上,没有动你,你已经要烧高香了!你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来替江丰年求情?!”
延禧宫外,皇后带着一群人黑压压地站了一院子。红绡急得直跳脚,想要冲进去,却被海德禄一把拦住。
皇后凌厉的目光一扫,跪在地上的延禧宫众奴婢默默地压低了脑袋。
殿内,江书晚见皇贵妃如此狠绝,渐渐的也绝望了,她哗啦一下瘫坐在地,喃喃自语道:
“父亲,女儿该怎么办?女儿该怎么办啊?父亲……”
皇贵妃测测冷笑,走到江书晚跟前道:
“父亲?你把他当父亲,他却从没将你当作女儿。
你知道么?十二年前,你的小娘就是被江夫人乱棍打残打废的,江丰年从来就没管过你们死活。还有,你以为你进宫来,是江丰年和江夫人心疼你吗?不,他们不过是不想将自己的宝贝女儿讲给病怏怏的皇上。就连江书意落水,也是江丰年和江夫人刻意设计的。”
江书晚骤然听闻此言,有些没反应过来,木然的看着皇贵妃,嘴唇微抖:
“娘娘,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些你都被蒙在骨里,还欢天喜地地喊他们作父亲、母亲、姐姐。那样狼心狗肺的人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皇贵妃见江书晚渐渐平静下来,
“你不知道,当初你被忠妃栽赃嫁祸,构陷谋害本宫的时候。江丰年在前朝散布谣言,说当年你小娘偷汉子,你又早产了一月有余,你是不是江家的骨肉还另说,忙着和你撇清关系。事后,你无事了,他才说当日不过家中恶奴胡言乱语。
晚儿,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你要他们何来?”
皇贵妃早就把江书晚在江家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此刻娓娓道来,不过是要绝了江书晚的心思。
说真的,像江书晚这样听话又得圣心的棋子实在是可遇不可求!
废了实在怪可惜的!
只要彻底收服了江书晚的心,从此就是她郑月容最听话最好用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