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今天只有你们几个啊?还有两个呢?”
沈确眼中闪过一丝尖锐,“记性不错啊?少了几个都这么清楚?”
老周先是怔了一下,很快便接上话,“害,工作习惯而已,总归是要仔细着点。”
这次是来打听消息的,能不能别那么横?
长发女心中骂着,遂堆起笑脸接过茶杯,“周叔,昨儿个您提了一句,死无葬身之地,是怎么回事啊?”
老周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默默坐回办公桌,拿下搭在耳朵上的烟,点了起来,“唉,一时情急,失言了。”
烟雾缭绕间,老周抬眼对上众人疑惑的眼神,便接着开口。
“入土为安,那是老祖宗的规矩。人走了还不葬,按老一辈的说法,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呢。”
老周满脸写着惋惜,掐着烟,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桌面。
“徐刚也是板,搞什么迷信。明明知道现在乡里的要求,我也有指标的喃。”
说罢,老周猛吸了三两口,把烟头碾碎在烟灰缸里,遂往地上吐了口痰。
沈确踱步环视着办公室,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你昨晚那么急,去哪儿了?指标都不要了。”
脚步落在办公室侧屋的门口,沈确偏头往里看了过去。
简易的木板床上铺着老旧的床单,布角破破烂烂地耷拉着。
玻璃窗一块破碎空缺着,边缘还留着些许玻璃碴。
寒风飕飕地灌入,吹来屋里阵阵的霉味。
“我自然有我的事。”
老周大步走上前关上了侧屋的门,依旧和善,但明显眼中划过一丝心虚,“明天就能通车了,你们也尽早离开吧。”
眼见还没问出什么线索就要断了,长发女赶忙站起身来,“不过听说挺多家都是留魂留下来的啊?”
“相信科学,坚持科学。那个医生有失医德,别乱信。”
老周憨笑着,抬手示意众人离开。
“回吧。天寒地冻的,别再出什么意外才是。”
沈确站在门外,撇过头冷冷道,“是啊。怪冷的,窗子该修修了。”
“你要死自己死!别拉着我们陪葬!”
卫生所里传来长发女的怒吼声。
“你管他晚上有什么事还是去哪儿了,跟我们任务有什么关系!你瞎问什么!”
沈确没有回应,垂眸回忆着。
妹妹昨晚拿着的玻璃碎片,上面绑着的布条纹样和办公室里的床单别无二致。
还有空缺的玻璃窗……
“装什么哑巴!说话!”
长发女的歇斯底里着,打断了沈确的思考。
“我有要确认的事。需要问就问了,怎么了。”
长发女气不打一处来。
她承认沈确足够冷静,观察力强。
但所行所言都带着一股子傲气和自私。
独狼,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怎么了?因为你,线索断了!要死这儿了!”
长发女正要再次发作,却被娃娃脸一把拉住。
娃娃脸看着眼色,试探性地开口道,“那你妹妹怎么办?”
沈确身体微微一僵,抬眼看去。
娃娃脸便接着说,“如果我们都死了,那你妹妹……”
卫生所里一阵死寂。
指针机械地滴答着。
隔壁配药间偶尔传来护士整理的声响。
沈确心里也清楚,任务需要完成,自己得活着。
但只要是有关妹妹的事,自己总会乱了阵脚……
“倒是有个方向,要试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