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尼西爾的眉心猛地跳動起來,他用力摁了摁自己的後頸,將那點不老實的信息素重壓了回去。
「沒事。」低啞的嗓音帶著濃濃的壓抑。
門口的聲音僅安靜了一秒。
「尤尼西爾先生,請你將門打開。」
他一口將煙抽盡,眼中又冷又沉。
「我說了我沒事,回去睡你的覺。」
冰冷的語氣仿佛一把待出鞘的利刃。
李多司推了推眼鏡,對方三番兩次過於隨心所欲的行為已經讓他感覺到了不滿。
「尤尼西爾先生,如果你不開門,我會試圖用其他方式將這扇門打開。」
冷靜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沒多久,裡面傳出踢翻椅子的聲音,沉重的腳步聲立在門口,他安靜的等待著,門被拉開,尤尼西爾高大的身影立在陰影中,只有一人寬的門縫讓流動的黑夜又深又沉。
他一眼就看到了尤尼西爾那隻掛在胸前的手,繃帶還是沒換,甚至另一隻手還在往外滲血。
「我說了讓你回去睡覺,你聽不懂話嗎。」
沙啞的聲音帶著絲絲縷縷的煩躁。
李多司看了他一眼,抬腳往他的房裡走。
尤尼西爾立在門前,比他稍顯寬闊的胸膛阻擋了他的路。
李多司對上那雙沉沉看著他的眼睛,抬手抓住了尤尼西爾的手臂。
他的指尖很涼,與尤尼西爾天生火熱的體溫不同,這一點在婚禮現場他們就已經感受過。
尤尼西爾被他涼的一顫,只一個簡短的觸碰差點讓他發出一聲口申吟。
該死,他後退兩步,想遠離李多司的身體,李多司卻順著他的退讓走了進來。
「咔噠」一聲,燈光大亮。
尤尼西爾這才看到對方手裡提著一個藥箱。
心口一動,他沒有再抗拒對方的入。侵。
李多司的視線從碎裂的窗前一掃而過,他握著尤尼西爾的手腕,將他推坐在柔軟的單人沙發上。
尤尼西爾沒有拒絕。
他單膝跪在地上,蔥白的指尖解開了尤尼西爾手臂上的繃帶。
水汽滲透了進去,帶著綿軟的濕意,壓在深處的鮮血也被層層疊疊的剝離出來。
「尤尼西爾先生在洗漱的時候應當要注意防水。」
袖口已經被暴力撕裂,露出結實修長的小臂,全部解開之後才發現裡面的傷口完全沒有處理。
那一道長達十幾厘米的傷居然沒有上任何藥,只是用繃帶纏了起來。
看著那道鮮血淋漓又猙獰的傷口,李多司的眉皺了起來。
「尤尼西爾先生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戰爭已經結束十二年之久,幾乎已經很難在人的身上看到如此深的傷口。
「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一些找死的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