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不禁心底冷笑,这覃青青还是一如既往的蠢笨。还没等她说出个所以然,清冷的声音瞬时炸响了全场。
“王妃,不如将她们送官府吧!”
布了这么久的局,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终是盼来了想要的结局。
眼下这两个,一个也逃不了了。
她此刻仿佛一头蜷缩在窝里的野兽幼崽,在多番挑衅后,第一次直面众人,毫不迟疑地露出了她一直隐藏着的锋利爪牙。
话音一落,满场寂静了片刻。
送官府?
要是真被查出来有些什么不可见人的下作手段……
那她们的名声可就真的彻底毁了!
锦衣玉食的生活没了,高门大户的夫家没了,下半生的荣华富贵没了,大好前程没了……
她们幻想的一切美好未来全都会如泡沫般烟消云散。
沈芸愣怔了一会,眼下她思考好的一切对策已完全无用武之地,她将会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遂眼神歹毒又狠戾地直直盯紧许知意,似乎想把她生吞活剥,拆骨入腹一般。
苏珩瞟见了她这不善的目光,眉头微拧,侧了侧身。
许知意眼皮轻跳了几下,仰头看向他,“侯爷怎么了?”
“阳光有点刺眼,换个位置站站。”
“可是……”
阳光不是在后头吗?怎么刺眼了?
靖王妃似乎有些疲累,也不欲多言,摆了摆手,喊来了几个小厮,“将他们都送去官府!”
沈芸闻言,身形霎那间便垮了下来。只要一想到府里二房三房无论何事都要压她一头,还有那些企图爬到她头上的庶女们,她就惶恐不安。若不是有个嫡女的名头,她都不能巴结上覃青青这个蠢货,助她在家里站稳脚跟。若是此事被官府一锤定音,父亲肯定不会再疼惜她了。莫说议亲了,就连在自家也如履薄冰,怕就怕永无翻身之日。
“王妃,你不能这样做,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送我去官府,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我还怎么给家里交代。”
她忙攀扯着靖王妃的衣裙,哭天抢地地哭诉着:“求求王妃,不要送我去官府,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给侯爷夫人跪下道歉行不行。”于是连忙调转方向,直挺挺地扑向许知意,“侯爷夫人,你替我求求情,我不能去官府,我真的不能去官府啊。”
张敬瞥了一眼,一股厌恶涌上心头,连忙伸手挡着她欲靠近的躯体。
沈芸见被人拦着,立马伸手推开,当即怒喝道:“你不要碰我,滚开……”
张敬唯恐避之不及地迅闪了闪身,在苏珩眼神的示意下,直接一脚踹开了她。
沈芸重重地砸到地板上,间的金钗掉落下来,出了尖锐刺耳的难听声音,原先妆面整洁的少女一下子变得蓬头垢面,颇有些贻笑大方了。
覃青青也从尖锐的声音中瞬间回过神来,哭哭啼啼地挣扎着,“王妃,你不能送我去官府,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思绪在这刺激下突然变得清明,她怎会突然有如此下场?还不是因她而起。遂扬起手直接与沈芸扭打在一块,“啊……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
一时之间,这两人的哭闹声响遍整个亭台。什么礼义廉耻、什么贤良淑德、什么大家闺秀……统统都被她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眼下只剩死缠烂打,满嘴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