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喝酒啊,觉得我是个丫头,不配敬你?”
“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是你就喝!”
凌儿二话不说,就给阿泽灌下。
酒过三旬,一桌子人七倒八歪,醉了一地,潘樾也趴倒在桌子上,倒下的酒坛淌出酒来,沾湿潘樾衣襟。
装醉的杨采薇悄悄抬头起身,推了推潘樾。
“喂,大人,你还好吗?”
潘樾昏睡不醒。杨采薇正要翻找钥匙,这时一个衙役过来。
“上官小姐,大人这是?”
“没事,大人喝醉了,我送大人回房,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是。”
杨采薇扶起潘樾,阿泽突然站起来,喊道:“大人醉了!我送大人!”
然而下一秒,他兀自摔倒在地,睡晕了过去。
杨采薇松一口气,费劲地扶起潘樾,向他的房间走去。
潘樾跌跌撞撞,险些一头撞在柱子上,杨采薇累得气喘如牛,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干脆拽着潘樾衣领,将他拖进了房间。
她打算将他扶上床,却被连带着一起倒在床上,牙齿一下子磕在潘樾脖子上,破了一点皮,磕出一道齿印。
潘樾闷哼一声,朦胧醉眼眯起一条缝。
杨采薇一惊,赶紧一巴掌拍在潘越破皮处。
“有蚊子!大人,我替你打死它!”
潘樾又昏睡过去,杨采薇松了口气,准备起身,但衣带被潘樾压住了。
她使劲一推潘樾,潘樾衣服撕裂,露出半个臂膀,杨采薇赶紧为他整理衣服。
“事先说明,虽然你身材确实不错,但我可不是想占你的便宜!”
杨采薇在潘樾身上摸索,终于摸到钥匙,轻轻打开衣柜里的箱子。
先映入眼帘的,是在鬼市画的那幅画像,此时看来,潘樾开心得意,而杨采薇难过忧怨。
画像的下面,果然藏着一只卷轴。
杨采薇一边注意潘樾的动静,一边快地阅览卷宗。
“杨女坠楼时,房内无人……验尸无毒,亦无人为外伤……新房无失盗,无破坏之迹象,唯尸体旁有水渍,不知何处而来。”
水渍?尸体旁为什么会有水渍?
这时床上出响动,杨采薇赶紧看去,只见潘樾翻了个身。
杨采薇怕他醒来,把卷宗放回匣子,重新锁好,又轻手轻脚来到潘樾身边,把钥匙放回原处。
“大人,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啊。”
杨采薇快步离开,床上的潘樾却无声无息睁开眼睛。冷冷看着杨采薇的背影。
他十分清醒,毫无醉意,方才一切都是伪装。
*
次日清晨,杨采薇漫不经心修剪着一盆雏菊,还在思索坠楼案。
房内的灯火灭了一次,在重新点亮蜡烛之前,潘樾应该打晕了上官芷,利用了什么机关,让上官芷延时坠楼,好制造不在场证据。为什么尸体边会有一滩水?
难道……
画面在杨采薇脑海中浮现:新婚之夜,潘樾打晕上官芷,将一块冰柱插在窗缝,将上官芷衣襟绑在冰柱上。
潘樾离去,冰柱渐渐融化,上官芷因此坠楼……
如果上官芷在坠楼之前就被打晕,她身上肯定有外伤。时隔一个月,上官芷的尸体可能已经腐烂,但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可潘樾会把上官芷葬在哪儿呢?
突然,凌儿的声音传来:“小姐,潘公子约你外出!”
“什么?”
凌儿笑容灿烂:“小姐这么久以来的付出,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杨采薇感到不妙,思索着应对之策。
一个时辰后。
马车摇摇晃晃在街道上行着,潘樾一身玄色长袍,与杨采薇对面而坐,笑容莫测地看着她。
“听说昨晚是你送我回房的?”
“是啊,没想到那酒后劲儿那么大,连阿泽都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