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采薇让凌儿先回去休息,自己躺在床上,闭眼准备入睡。
但潘樾那句话,一直若魔咒般,在耳边反复回响:
“县衙查到一桩案子,里面有水波纹的线索。”
“县衙查到一桩案子,里面有水波纹的线索。”
“县衙查到一桩案子,里面有水波纹的线索。”
……
杨采薇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清早,潘樾站在自己房间里,已经换上了一身精美的华服,戴上冠,微微一笑,如明月入怀。
他深呼吸一口气,竟有些紧张,于是拿起案几上的卷宗,做出一个自认为有气质的看书姿势。
潘樾一边看卷宗,一边心猿意马地向外张望,心想,她不会不来吧?
终于,潘樾坐不住了,起身走来走去,时不时向外张望,但院子里寂静如常,没有杨采薇身影。
日近中天,潘樾开始焦躁起来。
终于,一辆马车驶来,车帘撩起一角,里面坐着的正是杨采薇。
杨采薇走下马车,仰望县衙门口的牌匾,心想,罢了,韩信能受胯下之辱,为了查案,我能屈能伸!
县衙房间里,有衙役通报:“大人,上官小姐求见。”
“让她进来吧。”潘樾故作淡定地说。
杨采薇走进县衙院子,众衙役看到,热情地围了上来。
刘捕快说:“上官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县衙没有你死气沉沉,好生无趣啊。”
陈三附和:“是啊,是啊……没有凌儿姑娘的菜,我们饭都吃不香了。”
杨采薇取笑他:“你们是想我,还是想凌儿啊。对了,大人呢?”
“在二堂呢,跟你说,大人这几天忙于工作,经常彻夜不休,就等小姐帮大人分忧呢。”
刘捕快嘴如抹蜜,杨采薇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房间里,潘樾远远看到杨采薇过来,赶紧正襟危坐,装模作样地看卷宗。
“大人。”
潘樾用平淡的语气说:“你怎么来了?”
“大人昨日告诉我案子的进展,不就是想让我回来帮忙吗?”
“你多想了,不过……你既然这么关心,想看一下也无妨。”
说着,潘樾收拢鬼火案卷宗,杨采薇说:“多谢大人。”
潘樾听着这个称呼,只觉得感觉疏远。
他轻咳一声,说:“你已不是县衙主簿,以后不必叫我大人。”
“我知道我已经不是县衙的人了,你不用时时刻刻提醒我。”
杨采薇语气生硬,潘樾知道她会错意了,摆摆手让她看卷宗。
杨采薇坐下认真看着卷宗。潘樾用余光打量着她。以前没注意,现在认真看,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杨采薇,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低着头,额前碎掉下来一缕,潘樾装作过去拿卷宗,经过的时候,帮她把头撩起。
杨采薇抬头,潘樾装作若无其事,说:“看着有些碍眼。”
“是,潘大人看我总是碍眼的。”
潘樾再次被误会意思,微微一咳转移话题,问道:“怎么样,卷宗看出什么了吗?”
“这案子确实诡异,可并没有看到水波纹的线索啊。”
“犯人沈慈就关押在死牢,我去见他时,他牢房的墙上就画着水波纹图案。”
杨采薇惊讶,问道:“那他说什么了?”
潘樾摇头:“他说查清案子自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