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刻,潘樾说:“一个时辰了,走,该去收网了。”
院子里,火把接连亮起,阿泽带着几个亲信闯进衙役卧房。
“都起来!”
衙役们不知生何事,纷纷点起灯,披上衣服,潘樾随之走了进来。
“今天晚上,有重要证物失窃,窃贼就在你们之中,此人正是县衙的奸细。”
众人惊讶,面面相觑。
阿泽说:“从银雨楼搜来的信件不见了,谁是奸细,一搜便知。”
潘樾点了点头,阿泽带人翻查,最终在刘捕快的床褥中现了那几封信。
“大人,找到了!”
瞬间,刘捕快脸色苍白,竭力辩解着:“大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潘樾厉声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拿下!”
两个衙役把刘捕快抓走,众人惊讶地看着,一言不敢。
*
第二天白天,老主簿微微驼背,站在潘樾面前。
“你要告老还乡?”潘樾惊讶地问。
“是,我这把年纪,也做不了什么了,只想落叶归根,老骨头能埋在离家近点的地方。”老主簿说着,咳嗽不止。
潘樾思忖片刻,点点头说,“也好。我会让人结清你的月俸,厚赏路资,让你晚年无虞。”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必须为他做的事付出代价。”
“大人说的是。”
老主簿收拾行装告辞,从县衙出来,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城门。
行至郊野小路,他回头确认没有人在跟踪,就直起身子,健步如飞。
他一路走到山间别墅,熟练地打开门口机关,走进大堂,挪动了一下搁架前的花瓶,墙上出现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一封信。
他打开一看,冷笑道:“这老东西,果然留有一手。”
老主簿把信揣入怀中,正要离开,此时一把剑猛地刺来,老主簿连忙闪避,拔刀迎战。
来者正是阿泽,老主簿施展武功,连出几招逼退阿泽,转身破窗而出。
一人飞身而来,一脚将他踹倒,正是潘樾。老主簿捂着胸口,挣扎起身。
潘樾冷冷道:“等了这么久,你真是不负所望。”
“原来你早知道是我?”
“若非如此,你又怎会带我找到这里。你确实谨慎小心,只可惜,人越是觉得自己要大获全胜的时候,越容易犯错误。”
原来前一晚,老主簿潜入二堂,开门的那刻,一缕香灰落在他的头上。
卧房里,他看着阿泽从刘捕快的枕头下搜出东西,却没有注意到,潘樾的眼神在众人头顶逡巡,最终在老主簿头上现了一点白色的香灰。
老主簿闭眼服输:“潘大人果然算无遗策,是我棋输一筹。”
“把东西交出来,说出幕后主使,我饶你一命。”
老主簿脸上闪过挣扎犹豫,手缓缓探进胸口,拿出信来。
潘樾警惕地看着,只见老主簿手腕一转,试图将信塞进嘴里,潘樾眼疾手快,一剑刺穿老主簿的手掌。
老主簿哀嚎一声,阿泽赶紧过去,将信抢了过来。老主簿见大势已去,用力咬破嘴里的毒药,嘴角流出鲜血,脖子一歪,已经咽气。
*
回到县衙,潘樾和杨采薇凑在一起看信。
信上写着:杨大人见字如晤,朝中有一位高权重之人是敌国奸细,暗中经营势力,敛收财富,暗通敌国,他们以禾阳为据点,以此为号进行联络。小女子在京城素知廷尉府杨大人之名,大公无私,从不结党,故写信求救,望杨大人拨冗彻查。小女子会在禾阳城东望月桥恭候杨大人,其余内情,见面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