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说了,若你还念及你我师徒之情,就杀了我吧。“
“哀歌,你是我的入室弟子,我怎忍心杀你?”薛渐离说着,看6哀歌头凌乱,不禁伸手帮她整理。6哀歌眼神一动,似乎有所缓和,却突然抓起薛渐离的手,趁其不备,狠狠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薛渐离痛呼一声,一把推倒6哀歌,低头看看,手腕血肉模糊。
6哀歌嘴角带血,情绪激动地挣扎着,把锁链扯得震天响,喊道:“薛渐离,你以为你能控制一切吗,你这个伪君子!”
薛渐离努力遏制着怒气,用平静的语气说:“你该吃药了。”
他走向架子,潘樾屏息藏好,见薛渐离从木匣中取出一味丹药,喂进6哀歌口中。
6哀歌徒劳挣扎,薛渐离一手死死捏着6哀歌的下颌,一手把药塞入口中。
丹药入腹,渐渐地,6哀歌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师父?”
“哀歌,师父教你诵经好不好?”
“好。”
潘樾观察着这一幕,心想:6哀歌被迫服用的,应该就是用梦华香炼制的丹药,可薛渐离为何要如此囚禁他呢?
薛渐离与6哀歌端坐烛台下,拉开竹简,轻声诵读着上面的经文,不知者,还以为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长生八难,皆由奉七星,生生身自在,世世保神清……”
潘樾看着不寒而栗,突然外面人声嘈杂,弟子们奔走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薛渐离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起身,对6哀歌说:“看来又有俗事打扰你我清修了,今日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潘樾听薛渐离的脚步走远,这才现身,走到神智呆滞的6哀歌面前,把她扶了起来。
院子里,杨采薇看见潘樾扶着6哀歌出现,惊愕不已。
“她是谁?”
“6哀歌,被薛渐离一直囚禁在他房后地室。”
“她没死?!”
潘樾点头,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6哀歌腿脚软,行走不便,杨采薇情急,就想将她扛在肩头,潘樾拦住,说:“我来。”
潘樾背起6哀歌,二人避开忙着救火的弟子,小心谨慎地从后门离开。
与此同时,薛渐离回房间查,现被褥之中有一些湿的稻草,眉头一皱,转身回到地下室查看,果然这里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砍断的镣铐。
薛渐离咬紧了牙关,神色再难平静。
夜间山路上,火光在远处摇曳,原来是阿泽带着县衙的人赶到,刘捕快也冲在前面。
“大人!”
6哀歌看见众衙役的身影,反应惊慌,杨采薇说:“这位是县令潘大人,来此地是为了调查天师复活案。”
“潘大人?”6哀歌还有些懵,潘樾点头,在衙役们的护送下,顺利把6哀歌带回了县衙。
*
次日清晨,杨采薇给6哀歌倒上茶水,开始了解情况。
“你可知道,天师复活案的八名死者,究竟何人所杀?这其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6哀歌沉默不语,潘樾插话:“哀歌和渐离,谓若傍无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和薛渐离,应该不止师徒关系这么简单吧?”
6哀歌听他这般讲,低下头说:“是,他曾是我在这世上最爱的人。”
潘樾和杨采薇对视一眼,听她娓娓道来。
“自从十六岁那匆匆一瞥,我便对薛渐离一见倾心,从此拜入洛云门,一开始,他对我青眼相待,倾囊相授,我们朝夕相对……”
彼时,山崖之上,衣袂飘飘,两人盘膝打坐,身边云卷云舒。
“可当我说明爱意时,他囿于师徒之别,世俗之见,拒我心意,我不甘放手,便改了这个名字,我不怕别人知道我的心思,我的爱旁若无人,后来他练功受了内伤,天不假年,我便日夜不眠整理古籍,希望为他找到疗伤之法,于是整理出那本归藏回天录,那时候我以为,他也心悦于我,只是不敢承认,但杀人献祭,此法邪恶,我和他约好,无论如何永世不得为之,但谁曾想……”
酒楼后院,挂着一串串肉干、火腿,薛渐离将一个女子捆着挂起,用匕割她手腕,血一滴滴流下。
6哀歌走来,吃惊地看着这一幕。
“师父,你说过的,此法邪恶,我们永世不得为之啊!”房间里,她哭着哀求薛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