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攥不得公子的心,她便转首将心思移至另一人。
而这一人和公子大不相同,多次信誓旦旦地和我说着承诺……若离声所道句句为实,她就得以见花明柳暗。
只是……
只是那时应诺之事已成旧往,他有恨有怨,如此情形,她太难掌控。
无樾知她意,美色惑心是她的惯用伎俩:“你不怕重蹈覆辙?当初你诱得公子青睐,可最终还是一场空。”
诸些年的付出却替锦月做了嫁衣,她不惋惜,他可是心疼万分……
先前落败不再提,她淡然扯唇,眸光流转得远:“你且等着,过不了多时,他就会为我所用。”
“能否换一计策?”想那马车上的缠绵之景,少年心里堵得慌,“你能受得,我见不得……”
沈夜雪暗笑,觉他真是经不起忍耐:“没人逼迫你,你不看便是。”
无樾抿紧了唇,方才她扑于男子怀中一幕不断回荡眸前,久久挥之不去,莫名苦闷至极。
“我所说皆为逢场作戏之语,你听不出吗?”
年复一年,日仄月满,她愈发觉这少年心绪怪异。
早年之时,这名随侍从未对她有过抱怨,如今悄然成长,鲜衣怒马,风度翩翩,却越发瞧不惯起她的手段来……
偷瞄身侧芙蓉柔色一眼,无樾故作镇定道:“我听得出,只是不愿看你……”
只是不愿看她被男子欺负……
“从与他见的第一面,我便知他藏此私欲,”趁还未被人觉察此番密谈,她冷声一咳,“他若能予我更大的权势地位,区区媚骨秀色,我为何不能给?”
无樾涨红了脸,想了半晌才道:“你可知床笫之欢本是发乎于情?”
花月坊的女子何来情念可言,她只当听了个笑话:“对于无处安身之人而言,是发乎于利。”
“忍不得这点小辱,怎能成大事……”
沈夜雪不住地讥诮,心觉这本是风尘之女的寻常手段,不足为他人道:“况且我本是青楼女,世人皆认我以色侍人,此事也无可辩驳。”
少年闻言压低了嗓,目光颤动不止:“但我知你,你并非是世人眼中那样……”
“孰是孰非无需争辩,谁给我权势,我便听谁的。”
“而今公子给不了的,他能给,我就听他的。”她笃然再道,于这为色所惑的男子间,她是定要得到些什么。
“你今晚当真要……”说道此处,无樾难以启齿,终是低低切切而道,“当真要去服侍他……”
“待我夺得势力,我再杀了他。”
她回得极为冷心,恍若天下男子唯有利用尽了才能尽如她意:“这些屈辱我都会讨回来。”
谈论一番后,望画扇从不远处走近,她行了礼,让其不必再言。
画扇止了步,举止似比之前更为恭敬了些:“姑娘,门主唤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