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然有。我和二哥只需要一部分生活费,我和二哥商量过了考完试就去打零工挣生活费不过奶奶,我和二哥如果能上到大学的话我和二哥还可以勤工俭学也能为家里面减轻一些负担。”
“哦,奶奶好像听懂了。”
“奶奶,您老一个人在家不想出门见老友就在家听听广播或者听听戏曲解解闷。别和我爸妈还有我姐斗气,要是再不行就去京北看小孙子军军。奶奶难道不想他吗?”
“想,怎么不想!我当奶奶的抱都没有抱过他,哎~都怪我们离得远。”
“奶奶,要是小叔今年要是回家来你就跟他提说去京北和军军一起过年。我小叔是不敢拒绝您的。”
“嗯嗯嗯,是个好主意。不然军军都不认识我这个奶奶了。我明个回家了开始给军军做些鞋子还有衣服还做一些军军爱吃的小零嘴。”
“好啊,奶奶你正好借着大哥结婚需要婚房的事和小叔说,再问问小叔,军军爱吃些什么?爱好些什么?”
“我也就是这么想的。还是我孙女樱樱懂我。”
苏樱一手拿着碗筷一手搀扶着苏婆子走向五号病房,奶孙二人有说有笑。
黑龙江省各地区都在下大着鹅毛大雪。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霎时间山川、田野、村庄、河流、树木全都笼罩在白蒙蒙的大雪之中,地面变厚了,白雪皑皑,密密麻麻的覆盖了整个哈市。
头戴护耳毛绒棉帽,身穿着绿大衣的宫赞礼,身上背着绿挎包,双手套着双皮手套,手里拎着行李包,他站在哈北火车站门口,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北方的天气实在太冷了,呼出的气从鼻孔里冒出来都是白烟儿。
宫赞礼今天坐了八九个小时的火车,在火车上他见外面天气下雪了赶紧去厕所里换了一身抗寒的冬衣。
下了火车怕被那个叫什么娥的女同志盯上,他赶紧跑出了火车站。
自己本来打算今晚上在火车站附近的哈北红旗国营招待所住上一晚的,再打算明天一早去买票坐长途公共汽车去富春县城。
宫赞礼抬头见天空下的鹅毛大雪今夜恐怕要下一天的,地上的白白的雪都快一指厚了。
他常年在部队自己已经有九年没回老家了,他不是不想回去看望爸妈和兄弟姐妹们,他是把自己的假期都给了比他更远的战友们,一个轮一个,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就九年下来了。
平时他就和家里人写信联络一下感情,他每个月都固定寄回家二十块钱,有时奖金多一点的话,自己就多添一笔钱,
如今一封父亲已病危的急电报把他吓的从医院回到部队请假回来看望老父亲最后一眼,他不敢做那个不孝的儿子,自己都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
宫赞礼现自己这么多年待在部队里真的什么都不犯愁,吃的住的穿的部队都给个人配备齐全都不用愁,现在他一出了部队就感觉到自己在外面有些不适应。
好像自己和外面的社会严重的脱节了。
宫赞礼缓和了好久才适应过来,他拎着行李包决定还是先问问汽车站明早最早几点的汽车出去富春县城。
他拎着重重的行李包按照指路牌的方向便跑步到了二百多米的汽车售票处却已经关门了。
宫赞礼看了一下玻璃框上贴出来的每日路线时间安排表,他眼尖手快的就找到从哈北火车站直达到去富春县站的班次安排时间表和路线图,早上只有一班,时间是六点半出车,下午一点半还有一班出车,一天只有两趟。
他看了一下城市地图,算了下两城之间的距离起码有289里程,而今夜的雪越下越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恐怕明早公共汽车都难准时车,他怕又浪费一天假。
要是住一晚也要迟一天到富春县人民医院。
他怕他父亲病情不稳定万一万一万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宫赞礼打算徒步行军连夜出,他先找个国营饭店吃个饭再买些干粮和水备着在路上吃。
要是让连里的那帮兄弟们知道了自己要从哈西到富春他要徒步一天一夜行军289里。
他们个个一定会苦着脸,跪在地上唱义勇军进行曲。
这是一场‘急行军’会让官兵们的身心承受力很容易达到极限。
他知道中华战史上就有这个壮举——飞夺泸定桥战役,红军负重徒步急行军24o里只花了一昼夜称为世界军事史的经典战役。
宫赞礼休顿好后就出了,他也要在一天一夜到达目的地。
他下定决心就这么干!
四周黑漆漆一片,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就一只手打着手电筒照着前方的路,另一只手拎着行李包,他就冒着大雪跑步前往富春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