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鹭见他们的马车走远,才敢出酒楼,他要去那家酒馆,看看究竟生了什么,踏入酒馆的一瞬,苍鹭立刻惊呆。有一面墙壁,已被砸开,墙那边,竟然还有间房间。而,周围空荡,确定没有危险,苍鹭才从墙洞里走进去,立刻便望见倒在倒在血泊中的人。
角龙!苍鹭的心剧烈一颤。他,竟然死在了这里。苍鹭走近,确定角龙已死,正在想怎么处理,就隐隐听到了快而来的马蹄声,于是,他起身,抛下角龙的尸体,匆匆跑出这家被破坏掉的酒馆,上了马车,快离开了这里。吹响了口哨,不久后,一只信鸽落在他肩头,他快写下一行字,便放飞了信鸽。
等在原地,等王爷的回信,等许久,却等不到。王爷的事就是再多,可是,看到他的飞鸽传书,也会回的,今天,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王爷出事了?苍鹭蹙紧了眉头。
"啪、啪、啪。。。啪、啪、啪。。。"信鸽在窗前直扑打着翅膀,江远冽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去开窗。
那个老家伙和穆雨晴,竟在他昏迷时用麻绳将他牢牢的绑在床榻上!
江远冽拼命的挣扎着,却丝毫也无法行动。是谁的飞鸽传书?是不是,有宁初婉的消息了?江远冽越想越着急,"来人!来人!放开本王!冬霜,冬霜,快来!"
他放声大吼,却无人答应。应该是那个老家伙特意吩咐过不让人来管他吧!
江远冽恨恨的咬着牙,这时,那只白鸽也在窗台,一个劲的啄着窗棂,更令他心急如焚。终于,他低头,用牙齿咬住缠在胸口处的麻绳,用力撕咬,哪怕嘴和牙齿会有一种难受的痛感。
一下,两下,三下。。。他的牙缝里,渐渐渗出血丝,但,他还是继续撕咬着,每一下,都咬断麻绳的一小部分。。。四下、五下,六下。。。
累的脖子都酸痛,口中,更是血腥味弥漫,终于,他将麻绳咬断,双臂向外一张,便摆脱了束缚,迅在床榻上爬起来,一把打开窗。将那只信鸽抓在手中。
一定是,有了她的消息,江远冽的手竟一阵剧烈的颤动,拿下第一只信鸽腿上的纸条,眼眸收紧,认出,是苍鹭的字迹:"王爷,角龙死了。我在那家地下酒馆里现了他的尸,那里好像生了一些事情,不过,到现在我也还没弄清楚。王爷,那面墙被人砸开了,墙后面,竟然还有一间屋子。我找过了,只有角龙一个人,没有你要找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她怎么会没有在里面?墙后面果然有蹊跷。不会的!那天,她,一定就在那面墙后面,就算,那天真的是幻觉。他要亲自去那里看看,她,不会死的,不然,他怎么会听到她的声音。她一定还活着,他要亲自去找,才能找到她。。。
江远冽团起字条,神情已有些恍惚,呆呆的放走信鸽,他走到门口,用力推门,门却纹丝不动,用力拉门,更是不见一点动静。
门竟然在外面被锁上了!该死!那个老家伙,竟然把事做的这样绝!要困死他吗!
"砰"他恨恨的一拳打在结实的门框上,未愈的伤口又被震裂,鲜血流出,而,他早已忘了痛。
"砰、砰、砰。。。"他狠狠砸着门,大声咆哮,"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江天淳,你这样做,不要后悔!"如果,这一次,他再因他的作为而见不到她,就别怪他彻底翻脸!
"啪、啪、啪。。。"另一只信鸽此时飞入窗中,落在江远洌肩头。
江远冽一把抓过信鸽,扯下那张字条,眼眸,便是一紧:"王爷,刚刚,属下好像看到宁燕飞回家了。我在宁燕飞院外的树上看到三个人进了院子,中间那个人,看背影很像宁燕飞,我没看清她的脸。但,应该不会错的。"蝴蝶清秀的字迹。
璨眸一颤,江远洌将字条一揉,扔进口袋,稍一犹豫,转身,走到窗前,开了窗户,爬上窗台,顾不得多高,一咬牙,便跳了下去,虽懂些武功,但,由于小楼实在太高,落地时,他身子剧烈一震,腿,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不顾的这些,他快步跑到院中,拉过一匹白马,策马便奔出府院。
祝青岚和宁雨潇将宁初婉送回家后,只坐了一会儿,放心不下叶翎枫,便匆匆告别了。宁初婉伤的虽重,但叶翎枫将自身大量元气输送给了她,此时,她虽不能剧烈运动,但,生活自理,已不是问题,所以,宁雨潇也并不担心。
坐在椅子上,宁初婉便看到桌上那坛酒,整整一天了,子言当是很担心的吧,隐隐想到他坐在这里,苦闷喝酒的样子,宁初婉又觉愧疚。本来,醒来时就该去找他,告诉他她还平安,可是,她从未去过他府上,而且,此时,也不知他在何处。
"叩、叩、叩。。。"敲门声此时突然响起。
他,回来了吧?清澈的眼眸骤然一颤,宁初婉轻轻在椅子上站起来,缓缓向门口走去。
"叩、叩、叩、叩。。。"敲门声又响,此次,已有些急促。
"来啦。"宁初婉说,但,伤还未愈,不能走的太快,依旧慢慢的向门口走。
这好听的声音,他永不会忘,是她,她果然还活着。心跳倏然加,这个平日里沉稳幽寂的男人,此时,心里,竟翻江倒海。
"吱呀!"宁初婉将门打开一条一掌来宽的缝隙,透过缝隙望见站在门外的江远冽,立刻呆住。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究竟怎样,她才能摆脱他?
透过缝隙,他亦望见了她,这个女人,素面朝天,还是三年前那般柔美脸庞,面无血色,却更增楚楚可怜,孱弱身躯,仿似摇摇欲坠,却偏偏有一种倔傲支撑着,始终站立不倒。宁初婉,就是这个女人,这个,他曾恨过,也曾疼过的女人,怎么,这一刻,他竟感觉这样恍惚,竟好想将她抓住,紧紧禁锢怀里,不让她再溜掉。一时间,他竟愣住。
"你有事吗?"她先开口,用尽所有平静。对这个狠毒的男人,应是很恨很恨,然而,为什么,见了他,她的内心,又完全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算了。。。莫深究了,也总不愿多想,对他的感情,她从来就没有明了过。
漠离的语气,漠然疏远的目光,时隔三年,这女人,对他,竟是一成不变的冷漠。倏然,又觉那种久违的烦躁,只是,此时的他,早已愤怒不起来,看着她这般模样,他竟还在愣,竟有些,怀旧感。老了吧,听说,人老了,才会怀旧的。
这个男人,衣着凌乱、头也凌乱,自还是那般好看的怕人,只是,额头上一片淤青却那般明显,双目微红,似曾哀伤,而,他的双手,更是伤痕累累,隐隐还有些血迹。这男人,这样的狼狈模样,却太少见。即使稀罕,她却不想多看,伸手,她推门,想将门的缝隙也关住。
"宁初婉。。。"江远冽猛然伸手,推住了门,自然的想去抓她,无奈,却隔着一层门,"开门,让本王进去,我有话要对你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