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是如此,景明就越是担忧,这担忧,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更加强烈,有时候景明会痴痴地看着人,眼里竟是乞求和痴迷。
女子正在看书,回头看他时,正好撞见这眼神,在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之前,景明已经心虚地转过头去。
女子又是怔愣半晌,却也没有说什么。
那天,那女子一个人爬上了那高高的山顶,去看了落日。
回到木屋的时候,景明正在屋檐下小憩,手中一本书,正要滑落,女子走过去,正好接住,放好书的时候,景明也醒了,女子看着他,不知为何,眼里甚是矛盾。
“景······”
可是连他的名字都还没说完,一只小鸟却落在了那窗台,准确来说,是一只信鸽。
景明看了看那信鸽,女子却没有看,只是看着景明。
景明回过头来时,看着女子的神色,心里突然慌乱得找不到能抓住的安稳。
是啊,什么样的江湖人,会有那样的护卫,会知道商楚和薛裳,甚至可以直接颠覆一国朝堂……
可是她无意说,景明便不问。
女子终于起身,摘下了鸽子腿部的信件,安抚了那鸽子片刻,就带着鸽子和信去了另一边山坳的老妇人那里。
再回到景明身边时,已经是黑天了,但是月色甚好,正如他们刚来那天。
景明还是坐在那屋檐下,并没有进屋。
女子走到他身边,景明揽人入怀,用毯子盖住二人。
一切,已经熟悉如斯。
可是分别的那一刻,还是到来了,女子知道,景明也知道。
女子将头藏在他的颈窝里,手不安地圈住人,转瞬便被景明拥得更安稳了些。
那一刻,她清醒地意识到,比起他需要她,她或许更需要他。
他的存在,是另一条路。
可是那一条路,她好像并没有资格去选。
她早知道,自己或许,也甚是喜悦眼前的男子。
可是······
“景明,对不起。”她说道。
景明的心就那么疼着,若是对不起,便是分离,“可以留在我的身边吗?你知道,我们可以很快乐的,你也知道,我可以护你的,我虽然笨,但也很聪明的,很多人,穷其一生,也无法拥有我们之间的这份信任,我看过太多举案齐眉,你我,不一样,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女子的手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裳,“你是官,我是江湖人,本来就不适合在一起,又何必强求?”
“我可以辞官,”景明的话语,小心翼翼。
女子却摇了摇头,“我不喜欢那样,对不起。”
“只有对不起吗?”景明不忍,“你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永远不用。”
有眼泪滑落进了景明的胸口,景明被烫得心慌。
“既然这么难过,为什么要推开我?”景明将人抱得紧紧的,不容离去。
女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着。
“什么时候离开?”景明不忍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