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原青见状,忙抬手回礼,“向将军好。”
“你们玩吧,我去挂灯笼。”向长泊绕过桌子走出,顺手抽走了才写的对联,也不管他们就真走了,随意且潇洒。
向长宁也笑着说,“阿远,你陪着吧,我去找姨娘要点吃的。”
不过一会,人就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徐原青有些不自在起来,四处看了看他的屋子,陈设简单,桌椅都是黑色,无甚色彩,和他这么一个阳光的性格显得有些割裂。
堂中因为这张大桌子,桌椅都移开了,向长远忙给他搬椅子坐下,去院子里叫人沏茶。
徐原青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竹子上,地上还有奇形怪状竹架子,地上红纸皱皱巴巴,他又惊又疑,“你送我的灯笼是自己做的?”
向长远一边整理桌上的东西,一边回他话,“做的不好,本来都不好意思送你,又想着灯笼只是讨个彩头,挂不挂无妨。”
徐原青想着院子里飘飘忽忽的两个丑灯笼,洒扫的丫鬟小厮都在嘲笑,还问左越,他是不是病更严重了。
思及此,他深深懊悔,就不该挂。
徐原青站起身到桌边,屋里碳火热,他抽了大氅,向长远几步上前去将门掩上再回来。
两人闲着也无事可做,徐原青看目光落在大桌上,上面还余下许多没用的红纸,“灯笼送来,对联也一并送了吧。”
“啊?”
向长远懵了一瞬,愣愣的往桌前去,有些犹豫的看着他。
徐原青折着袖子,亲自给他取笔蘸墨,还顺手铺了红纸,将笔递到他手边,服务周到,只差握着他手写了。
向长远垂头闷声道:“我字不好看。”
徐原青狗嘴吐不出象牙,揶揄他,“灯笼也不好看,不也送了。”
向长远:“……”
闷了一会,向长远接过笔,在砚台上重新染豪,神思静默片刻才移笔到红纸上,缓缓下笔。
长指握修笔,濡沫挥笔,红纸染墨,劲笔陈字,运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字字如其人,潇洒自得,撇捺暗藏几分意气,如他一般,轩然霞举,少年意志。
向长远写完静了一刻才搁笔,小心的抬眸看徐原青,眼中藏着期待和紧张。
墨迹未干,如少年心里藏的心思一样,被湿濡的气氛撩动,久久不净。
徐原青侧着身看他的字,知他是江湖剑客,挥剑潇洒,倒不想他握笔也如此厉害。
向炮灰给他惊喜真是颇多,之前藏宝阁,现在灯笼对联信手拈来,哪里是个高门之中的蠢公子,分明是江湖中多才多艺的风流小公子才更为妥当。
“你跟谁学的?”
见他眸中是赞许之色,向长远松了口气,嘴角上扬同他解释,“我母亲还在世时带我练过,后来游历江湖想她时就会练练。”
闻言,徐原青心一颤,不着痕迹的别开话题,“挺好的,你写完,我带回去贴上。”
“好。”向长远高兴的重新执笔,把对联写完。
“世子。”左越气喘吁吁的跑来,进屋看到向长远正写对联,“咦”了一声,“你们写对联呀?”
向长远恰巧写完落笔,抬眸看他,眸光清澈,“嗯,一会你带回去,叫比你高的哥哥贴上。”
“我家世子不……”
左越话音未落,徐原青就咳了几声打断,见状,左越住了嘴,乖巧的应声。
向长远去洗了手回来,请徐原青坐下,亲自给他倒茶,也给左越倒了一杯,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昨天是左越亲自来下的拜贴,虽是以徐原青的名下,但帖子交给向长宁时也说明了,是他自己有事要着三公子帮忙。
“我想请三公子给我介绍女子。”
语不惊人死不休,徐原青刚喝茶一下就被呛到了,向长远忙撂下小孩去给他拍背,好一会才停歇,见他咳的脸上泛红,本就动人的眼睛此刻汪了一层水,我见犹怜的模样,让人一瞬愣怔。
“左越!”徐原青恢复过来,恶狠狠的瞪人,他发现这小孩怎么越长越不会好好说话,幸好是向长远,要是旁的什么人,恐怕已经在想,谁家孩子教成这样。
左越无辜的挠了挠头,不敢动弹。
徐原青喘息未定,回头看向长远还保持着给我自己顺其的姿势,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他把人手别开,向长远这才回过神来,讪讪的到旁边去。
左越站起身到向长远面前,摆着手解释,“三公子,我刚刚说急了,不是给我介绍,我是想请你给顾先生介绍。”
向长远满腹疑惑,“顾先生?”
“嗯,我想跟顾先生学医,但不知道送什么礼合他心意,思来想去,顾先生一把年纪了还只身一人,若是给他介绍到合眼缘的女子最好,三公子游历江湖,认识的姑娘定然很多,所以我想请你帮帮忙。”
“不不不。”向长远看向徐原青,浑身写满了拒绝,“我认识的女子不多。”
“啊!”左越闻言,十分失望,小脸一下就垮了下来,瘪着嘴不高兴。
“啧。”徐原青撑着脑袋看戏,反正师不是他要拜,忙不是他要请,陪小孩走这一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看看就好。
静了片刻,向长远才后知后觉,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顾先生不是出家人吗?”
徐原青见他才反应过来,呆傻的模样可爱的紧,噗嗤一下笑出来。
向长远一脸茫然的挠了挠头,开始怀疑自己起来。
“我知道啊,可是不是有道士能成亲的吗?我看顾先生可以四处游走,就猜应该是可以的那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