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和你家世子说清,跑腿的是我干不来,还请另寻他人。”顾三知被他拽着走,眼睛不看见也不敢走快,一只手摸着面前的空气。
小孩将人拽到床边,才哭兮兮的说道,“顾先生,我家世子要不行了,你快看看。”
闻言,顾三知立刻懂了他为何这般着急,忙蹲下身去找手,左越见状把他手拉到世子手腕上搭好。
徐原青有气无力的嘱咐,“不用惊动别人。”
顾三知拂开左越的手吩咐:“先去煎副药来。”
顾三知诊脉后从腰间取了针袋,给他施针,片刻后徐原青才意识清醒些,身上也逐渐恢复过来。
左越急急忙忙的端来药,喝下后才觉又捡回了一条命,看顾三知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本来不顺眼的人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多谢。”
顾三知抬手抹汗,“拿人钱财,世子不必谢我,贵府给我诸多便利,我救世子一命是应该的。”
前面的话倒是客气,后面一句说的十分刻意,徐原青微微抬了抬眼,没有接他的话茬。
左越见徐原青恢复正常才松了口气,扶顾三知坐下。
顾三知询问,“世子今日动气了?”
徐原青如实道:“没有。”
顾三知又问,“那是忧思过度?”
徐原青沉默,顾三知点头,“那就是了。”
徐原青:“你知道我是什么病?”
顾三知摇头,徐原青无语,看在他救自己一命的份上,让他不用去大相国寺跑腿了。
等人走后,徐原青垫着枕头躺着,即便困意弥漫也不闭眼,叫左越泡两杯浓茶来撑着,左越不知道他在等谁,一直劝着他睡觉。
夜半时分,左越嘴皮子都磨破了,徐原青眼皮子快撑不住了,才有人从窗户进来,随人而来的冷风很快就被屋中热气吹散。
左越绕过屏风看,来人一身黑衣,浑身的寒冷之气被暖气包裹,身上很快就回暖,取下笼罩脑袋的黑帽露出一张狐狸脸。
左越惊讶,“柳谦哥哥。”
柳谦伸手拍了拍左越的肩膀,径直去来床边,面无表情的说道,“世子,如你所料,向长远去见了沈玉泽。”
适才离开之时,徐原青还清醒时就示意暗处的柳谦跟着向长远,果然如他所料,像向长远那么实心的人,定然会回去找沈玉泽问清楚话。
能猜到沈玉泽定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巧言令色就将向长远哄得团团转。
柳谦怕向长远察觉离得远,没有听清他们的对话,但见他离开时,神情喜悦,沈玉泽亲自找马车送的他。
徐原青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思绪一时顺不起来,向长远和沈玉泽相遇之时他病重昏迷不醒,根本就没有机会阻止这个剧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