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前,一只手垂在身侧曲起小指和无名指,冲钟晚使了个眼色。
“我去趟洗手间。”钟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两个人小时候是朋友,涉及到家中的利益,“关系不错”都算是很好的形容词了,从前玩的时候自有一套交流的暗语,这个手势的意思就是跟上来。
于是“尿遁”的方法屡试不爽,只留下宋忱愈发纳闷。
难道……阿晚开始肾虚了?
洗手间里,钟晚发现里面没人,正适合谈话,“怎么了?”
“有件事估计需要你帮忙。”花游直接进入正题、
钟晚一愣,“那就去找我大哥啊。不过我们两家的生意,有共通的地方吗?”
“总得允许我发展一下其他产业啊。”花游笑了笑,凝视着镜中自己意气风发的模样,“和你大哥不熟,所以先探探你的口风。”
钟晚本来就不耐烦这些生意人的种种思量,应付地点头,算是同意了。
“本来以为近墨者黑,你跟你家老板混久了也变成那样儿,没想到还和以前差不多。”花游的夸奖听起来非常没有诚意,“不过说起来,魔都那边传出来宋忱的消息,听上去都有点……”
“有点什么?”钟晚态度突变,一下子沉下脸,一字一句问,“你,从那边打探他的消息了?回答我啊!”
☆、
花游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和盘托出,“托了人问问,那个时候还不太放心,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必须用人谨慎,怎么了?”
“看到我陪着他你还不放心?”钟晚情绪莫名失控,扯过他衣领拉向自己,“之前我告诉你不要想着打听他!我说了没有?啊?”
他一直是个内敛含蓄的人,不动声色,看似城府很深,可实际上是懒得算计。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钟晚,居然为某个人如此愤怒!
“只是打听一下,不知道底细的人我从来不接触。”花游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如果你是不希望我因此看不起他,那么我保证会做到的。”
反正他不觉得有什么,钟晚这样子,真是莫名其妙。
“那些人总会从你这条线知道宋忱在这里!”重重一拳打在洗手池上,钟晚感觉不到痛,只觉得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都白费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试图平复情绪。
然而只是徒劳。
“如果你知道真正的原因,那么一定会为刚才的说法感到后悔。”钟晚冷冷开口。
必须要走了,不是宋忱,而是他。
彭家的人会不会根据花游的线索找过来?然后又该怎么解决?
正面和他们对着干显然不是个好主意,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他去解决,先打探消息,然后再定下进一步的对策。
要想个好点的理由啊……
毕竟以宋忱的心思细腻程度,简单的谎言总会马上就被识破了。
但是这件事不能再拖。
“我不喜欢威胁人,他要是因为你出了什么事,那么我不介意做点什么。”撂下这句话,钟晚就转身离开。
花游赶紧拦住他,只觉得郁闷,明明刚和叶清商和好没多久,又出了烦心事,“一个消息换来这么大的威胁,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喜欢的人。”五个字就解释了一切,钟晚看向他,怒火一点点收敛进漆黑深邃的眸子,“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看好他。出了事,有十个叶清商我也给你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