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去看你奶娘?”
喃月连忙点头,抬眼像个小兽一样看着空安师太,泪水婆娑,身子又瘦小,可怜至极。
“阿弥陀佛,罢了罢了,下次采买你跟常清、常静出去便是了。”空安师太双手合十,叹了口气。
喃月得到肯定的回答,连忙道谢。
从讲经堂出来,太阳已经升上树梢。
“姑娘,你和师太说的那什么断尾鱼什么锦鲤的,我怎么没听常莲说呢?”聊楚一面走着,一面问道。
喃月这才想起来聊楚与常莲总在一处,二人关系最为热切,“师太是借断尾鱼,说我呢!”
聊楚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师太她编瞎话!”
喃月叹了一口气,“你权当她是吧!”
。。。。。。
每月的十五,是出去采买的日子。到了这日,刚出屋子,就看见常慧气呼呼地瞪着自己。
聊楚从院子外面回来,在喃月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
喃月这才知道,原来常慧闹着也要下山,但被师太给训了回来,原话是:“人家喃月是去看奶娘,你也有奶娘吗?”
聊楚笑得不行,趾高气扬地从常圆和常慧身边走过,喃月无奈地摇了摇头。
下了山,跟常清和常静约好汇合地方,喃月就随意在镇子上逛逛,她一个小姑娘自己是难以在这里生存,但若是有银子便会方便很多。可翻了翻身上的银子,和聊楚一起凑了凑才一百两。
路过书肆,喃月想买几本书回去解解闷。
这时一个衣着鲜亮,带着帷帽的女子跌跌撞撞扑到喃月身上。
“喃月姑娘,救我!”
喃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穿着大红鸾凤折枝四季长褙子,高挽着髻,发上面簪着水红月季的妇人一手甩着手绢一手叉着腰,招呼后边的两个男人去抓这个戴帽子的女子。
拉扯间,女子帷帽掉落,露出光秃秃的头顶来。
“常能!你是常能!”聊楚认出了女子。
喃月见聊楚这样说,打量了一下那名女子,还真是面熟。
常能哭着喊着,被两个男子拖拽起来,行人纷纷停下来,议论纷纷。
“姑娘,怎么办?”聊楚蹙眉,急得直拽喃月的袖口。。
喃月拍了拍聊楚的手,上前一步,“这位妈妈,不知道怎么称呼?”
那个妇人停住脚步,上下打量着喃月,旋即笑道:“她们都叫我冯妈妈,姑娘好样貌,跟了我,保证你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冯妈妈说笑了,我们都是好人家的姑娘,这种玩笑可万万开不得。”
妇人撇了撇嘴,转身就要离开。
“且等一下,我与这位姑娘是旧相识,不知妈妈可否让我赎回她?”喃月又上前一步,常能抽泣期盼着看着喃月。
“既是旧相识,就不要挡着她奔前程的路。不过你若是跟我去园子里,我也是可以考虑放了她。”冯妈妈看着自己的红指甲,有些戏谑地说道。
“这位姑娘,你莫要听她胡说,赶快走吧,那园子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一位老翁走上前来对着喃月说道。
“哎,你个老不死的,胡咧咧什么?都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嘴上怎么没个把门的。”冯妈妈一听立刻就急了。
喃月见状,连忙挡在老翁身前,微微回头对着老翁说道:“老人家,我晓得。”
又转过头对着冯妈妈说道:“您开个价吧,自古没有不成的买卖,买卖不成,便是心不诚。”
冯妈妈拂了拂额前的碎发,“念你诚心,一口价,八百两。”
“什么,八百两?”
“这八百两够买几十个仆人了”
“她这是抢钱了”
“真敢要,没听说哪个娼女能卖八百两”
冯妈妈听着众人的议论有些不满,“我就这个价,不买拉倒!”说罢又要离开。
常能哭着跪在地上,衣服上都是泥土,手上因为挣扎磨破了皮,蹭得到处都是血。
“求姑娘救我。”
“看什么热闹呢,还不给人拉走!养得一群不中用的东西,还有个享不了福的贱皮子,你看我回去打不打折你的腿!”冯妈妈咬牙切齿地瞪着哭得要断气的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