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还未来得及回应的时候,顾牧尘直接两眼一闭往旁边靠,开始装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好长(挺胸脯)
夏季的合欢树舒展着羽状的叶子,轻盈柔软的粉色绒花躲过了前些日的暴雨,细密地绽在枝头。
车内太安静了,顾牧尘持续装死中,没敢睁眼。
“行了,”司徒静重新开始转动方向盘,“先去医院给你看看。”
顾牧尘声音哑到不像话:“……不去。”
“别介啊兄弟,”司徒静顿了顿,“怎么又突然不去看病,吓着了?”
“我回去吃两片退烧药……咳咳……”车窗刚刚开了一半,夜风吹拂着顾牧尘额前的发,为了宴会特意整理的发型散了,柔软地垂顺下来,稍微遮挡了下漂亮的眉眼,原本端正的坐姿也没了,取而代之是新生细竹般的脆弱。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下了。
顾牧尘昏昏沉沉地向外看去,是私立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这会儿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只能感觉到无尽的空旷,像望不到边际的长满茅草的原野。
司徒静熄灭车辆,担忧地看过来:“我陪你挂个点滴,好吗?”
似乎是怕被顾牧尘拒绝,他又紧接了句:“哪怕就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你啊。”
顾牧尘不傻,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再矫情。
虽然刚经历了天雷滚滚般的告白,但这会他脸烧得要命,贴个薄面饼都能给烫熟,从膝盖到脚踝都又酸又痛,摩挲着去解安全带的时候,手指居然使不上一点的劲儿,不知是前些日子搬花淋雨造的孽,还是今天贪杯多喝了那么点,这病来势汹汹,火燎般吞没了他的精气神。
司徒静顿了顿,探身过来为他解安全带。
发烧的时候不舒服,喘气就重,顾牧尘垂着头,灼热的呼吸还是打在对方那赤着的花臂上。
离得太近了。
“咔哒”一声响,安全带缩回,司徒静抬眸,看到了顾牧尘那微颤的睫毛。
——反正劝您三思,这人很难追。
当时他还曾这样笑着,劝说顾牧尘的搭讪者。
可如今面具被撕下,心思已然被知晓,司徒静只觉头脑也跟着发涨,鬼使神差地就想去吻对方的唇。
“你他妈……咳咳,”顾牧尘偏过脸往后躲,“你喝多疯了?”
司徒静还往前探着身子,形成一个尴尬的距离,他口干舌燥,这辈子调了那么多杯酒,他向来千杯不醉,今晚明明为了开车没有沾杯,可高中毕业舞会上,他替顾牧尘挡的那杯龙舌兰却似乎使他酣醉至今。
“小尘……你听我说,”他抓住顾牧尘的手腕,“你、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顾牧尘只恨自己身上没力气,连骂出口的话都跟着软绵绵:“滚。”
我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对我有意思?
搞什么,为什么身边男同这么多!
妈的死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