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机甲,绰号徐半仙,其实机甲这个名字也是他自己改的,以前叫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有一次和蓝波喝酒喝多了时候说漏嘴了,宝茜没记住,反正是个挺土的名字。
其实他祖上也是出过高手的周易世家,可后来时代变了,加上他也不是嫡系,从小也没学多少本事,就成了现在这种半吊子。
整天神神叨叨的四处给人看风水骗钱糊口,被人揭穿后没跑了,伪装精神病送进来的。
四处都是精神病也没人搭理他,慢慢凑到宝茜这一伙里,也是没办法的事,整个疗养院里清醒的人不多,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希望逃出去。
这人也有点作用,在计划出逃线路中也做了点贡献,只可惜最后成功出逃那次,出了点意外,情急之下,这人扔下她和蓝波自己跑了。本以为这辈子见不着这两个冤家,结果,竟然自己动送上门来了。
自行车修理店外又挂上了休息中的牌子,而在内厅,三堂会审一样,徐半仙被围在中间,眼睛上还带着乌青,此时再也没有刚出火车站时那副仙风道骨的大师风范。
相反,蜷着腿小学生一样坐在小板凳上,咽着口水,一边的蓝波第一次爷们一把,叼着牙签,一巴掌拍在他身上,“这位大师坑蒙拐骗挺厉害啊,都从北京城坑到海城来了,我不在身边这些年,看来半仙您发达了?”
徐半仙一得嗦,笑的谄媚,却牵动了脸上伤口,表情看着及其滑稽,“蓝波哥,看您这话说的,我就是小打小闹,可不敢做骗人的勾当了,就给人看看宅子,看看坟地,糊个口而已,糊口。”
“我看未必吧。”
徐半仙都要哭了,“真的真的,你们可以去京城了解一下,我就在三元里摆摊看手相,没事还要被城管撵,真没再骗人,真的。”
像是怕他不信,一把拉过包青,“包老板帮我说说话啊,那图我真的知道点,我承认我夸大其词了不少,但那图我真的听说过,要是没听说过我也不敢接活啊,十万块钱呢,我可不想再进精神病院了。”
“十万?”
蓝波在一边不可思议的回头,“小青哥,你打听这事给他十万?”
包青皱着眉没说话,宝茜却挑着眉头,“十万块钱我帮你省了。”
说着拿过一个修自行车的扳手,在手上掂量着,掂的徐半仙心脏都起起伏伏的,“真知道?说来听听,这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敢说一句谎话。”
嘎嘣嘎嘣手指掰的作响,后者哆嗦,赶紧表态,“宝姐,糊弄谁我也不敢糊弄您啊。说来这故事还是在精神疗养院时候听到的呢,记不记得那个老张?就是总说自己开了天眼那个?”
看宝茜皱眉似乎没想起来,他一急,“就是那个说自己是捉妖大师那个,被他师父送进来的那个,说来也是命苦的,学个道,还学出精神病来了。”
宝茜这时候有点印象了,那间精神疗养院真是五花把门什么人都有,躁郁症,抑郁症,妄想症,进来的职业也五花八班,富二代老板,杀猪的,三教九流的,甭管你以前干什么的,送进来都是一个样。
当时有两个人让她印象深刻,一个是煤老板,矿塌了,钱被小蜜卷走了人疯了送进来的,没事就说自己是秦始皇转世。
另一个就是这个老张,听说是个道士,给人驱鬼镇邪那种,失心疯了,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好人一样,犯起病来就又哭又闹,有不少小护士议论说他师父送他来的时候说是被吓得。
看宝茜表情,徐半仙点头,“就是他,上次咱们偷喝酒他看见了也凑过来,你们当时都喝醉睡着了,他也喝多了,非要拉和给我讲故事,这事就是从他那里听来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不过,看到包老板给的那张图,我一下就想起来了,我真不是骗啊,中间人说只要知道一点细枝末节都给钱的,我想着我还会看风水呢,所以就接活了。”
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宝茜却是转着眼睛,皱着眉,“继续说,别给我掺假啊,否则,你知道我的。”
徐半仙听了这话,赶紧点头心里长舒一口气,试探着的。
“要是我都老实说,您就放了我,让我回去吧?”
宝茜冷笑了一声,“那得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