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这种女客户,宝茜接的活里见多了,要么是四五十岁,身体发福人老珠黄的中年大妈,老公事业有成,家财万贯却在外面朝三暮四。要么就是女强人自己白手起家,有钱,老公一直吃软饭,还偷拿家里钱养小蜜。
不管哪种,都是宝茜深恶痛疾,欲处置后快的,可这次走进咖啡厅,看到客户,却是一愣,难以置信,对面坐着这位姑娘,管她叫大姐自己都不好意思,主要是,又年轻,又漂亮。完全颠覆以往的经验。
豆豆刚要跟过来,被蓝波拽着坐到旁边桌,“咱们宝姐谈生意,喜欢单打独斗。咱俩只要等着干活就行了。”
而宝茜坐在这位女客户对面半晌缓不过来,只见这位身材娇弱修长,就是传说中的瘦美仙,淑女纱裙下面凹凸有致,恰到好处的瓜子脸,多一份不多少一分不少,柳叶弯眉,唇红齿白,面上自带着几分忧郁,却让人欲罢不能,一副林黛玉的风范。
不到三十,保养的很好,海藻色的长卷发,妆容柔美,从精致的香奈儿扣子,到手里的爱马仕小皮包,宝茜从上到下的打量,难以想象,家里这么一位天仙,老公还出什么轨?
对方很礼貌也很客气,让着宝茜点单,自己则是搅动着手里的咖啡,面容上带着几分忧郁,也不唯唯诺诺不好意思,到挺坦荡的直接开口介绍自己的情况。
“我和我老公是大学同学,他是农村出来的凤凰男,我家是开饭店的,虽算不上什么千金,可就我一个女儿,当初结婚的时候所有人都反对,说他为了我的钱,可我不这么觉得,我相信凭我自己也能吸引男人。”
说到这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
宝茜心里一万个同意,长成这样,就算是一贫如洗,她要是个男的都想娶了。
“我俩感情一直挺好的,我知道他爱我,这一点我心里清楚。”
她攥着拳,像是控制着情绪,因为从小的环境使然,很懂得分寸和礼貌,压抑着,苦笑了一下,“要说别的男人出轨,我家我也看得多了,我舅舅就是典型的花心,可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落在我身上,真的,我挺有自信的。
所以后来他失踪了,我根本没怀疑过,就算他带走了好大一笔钱,几乎把店里的流动资金一半都带走了,我还是不相信他是带着钱扔下我走了。我那时候都疯了,我不懂得经营的,我爸去的早,留下个挺赚钱的饭店一直是我叔叔帮我打理,后来我结了婚就我老公来打理。
其实我老公真的挺好的,账目清晰,说叔叔帮忙这么多年了不能亏了叔叔,还给了叔叔三分之一的股份。我们叔叔也挺喜欢他的,就算我家那些亲戚说我们什么,我都不管。
可我老公就这么失踪了,都说他是带钱跑了,我不信,报警了,可警方也没找到他,钱也不翼而飞了,我这么多年都没怀疑过,只当他是出了什么意外,日日夜夜的哭,这都七八年了,别人都劝我把这事忘了吧,我等了他好几年,最后也放弃了。
再加上这两年也有了新的男朋友,想着可以重新生活,可是,可是。”
说道这,她一下忍不住哭出来了,喘了半天掐着嗓子,“可最近,有人在北京看到他了,改了名字换了身份的,开了个可大的洗浴中心了,最主要的是,是。”
这个客户哭的更凶了,“还养着小妖精,不止一个。”
哭了有一会断断续续的,攥着拳头,“钱是一回事,我不差,我们家的店能挣钱,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知道吗,我气不过去找他了,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说我认错人了,让保安把我扔出来了。
都说我被骗了,可我真的知道,我知道他当初是爱我的,就算骗了我,我也要弄个明白,他当年那个样子,现在这个样子,我要争口气,我就是不甘心,所以我找蚂蚁帮我在北京调查了,他是一年前到的北京,直接开店,那之前就查不到了。
他不认我,叫人把我赶出来了,我气不过,报警也没用,他的身份是正常的,虽然他在脸上肯定动刀了,可是那个样子我一看就知道是他,他就是不承认。
我当时也留了个心眼,和他争执的时候拽了他一根头发,做了dna比对,就是他,我拿着这个本想去质问,可是蚂蚁北京那边的朋友劝我算了,说他在那边黑白两道都有人,我再找他麻烦他就要做了我了。
他们也不能再帮我正面调查了,顶多帮我打听消息,劝我算了,要是继续这样他们消息也不敢给我打听了。
后来蚂蚁给我推荐了您,我也是没办法了,我不差钱,钱我有的是,我就是要争这口气,你给我抓证据,证明他就是撒谎,我不告他,我就是看他过的这么好,想我这几年的苦,我咽不下这口气。
最主要的是我就是想知道他这几年干什么去了,当初就算骗我,怎么就拿那么点钱跑,怎么就放弃继续骗我了,那么情真意切的,我就是要搞清楚。”
说着情绪激动的又哭起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宝茜这才明白过来,一开始还纳闷呢,按理来说这么大个客户还是北京的生意,不说找个当地干活的,比宝茜高级的私家侦探也有的是啊,敢情是怕弄大发了,那个男人有察觉。
而宝茜这种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的,纯属帮人抓小三小打小闹的小人物,反而不会引起对方注意,这女人还挺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