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两位贵客打碎的古董,我得把这些碎片都收集好,等大将军回来了,也让他能拿着证据去找罪魁祸赔偿。”
李管家也是一副悲痛难忍的表情,“唉,虽说是帝京里来的大官,但咱们大将军也是做官的,都是同僚,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大不了到时候让将军拿这些去帝京告御状。”
两个人跟唱双簧一样,你一言我一语,让那青年神色更加惊惧。
孟锦倒依旧从容,“李管家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些瓷瓶,我看就是普通……”
“哪里普通?”温婉拔高音量,举起碎片,“这些都是古董!都是有出处的东西,都是几百年前的大儒们用过的,据说摆在家里还能镇宅,能兴旺子嗣。”
她说着又叹气道:“世人皆知我家将军子嗣艰难,这才高价收了这些大儒用过的古董来镇宅,就指着能替沈家开枝散叶呢。这些古董的价值,已经远远越了黄白之物。”
“现在这些古董被打碎了,没准儿,我们大将军可能因此绝后了。这可关系沈家香火延绵,就算闹到了皇上跟前,皇上怕是也不会随便委屈了我们家将军的。”
一席话,越说越惊悚,最后竟然牵扯到了沈家子嗣上。
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沈家子嗣艰难的事?
如果真闹到朝堂上,沈御拿这个做借口,孟锦还真会处于被动。
他眉头越拧越紧,冷笑道:“你这丫鬟倒是巧舌如簧!”
温婉:“奴婢只是实话实说。两位贵客也是体面人,要不,您也别为难我们做下人的,你们能不能先把赔偿的银子给了?如果将军回来了,有了银子,兴许就不会再往上闹了。”
开口就问孟锦要钱,这胆子真大。
李管家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唯恐孟锦一个愤怒直接提剑将她砍了。
孟锦一双眼睛犀利的扫过温婉。
旁边的青年小心翼翼踮着脚尖走到他边上,小声问:“大人,还要查吗?”
“呵,”孟锦脸色难看,“你说呢?再查下去,你赔得起?”
说完之后,孟锦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青年赶紧亦步亦趋的跟上。
他们离开以后,温婉和李管家都松了一口气。
李管家后背被冷汗湿透,“小婉姑娘,真是好险啊,我真怕他把你认出来。”
温婉也怕,但是却不得不赌。
“聪明的人,往往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疑心重。你越是躲躲藏藏,他越是会怀疑内里有鬼。反倒是大大方方出现在他面前,他反而觉得我不可能是他要找的人。”
对脸上的猪皮面具,她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当初连阿卓信等人也没瞧出来端倪。
更何况,她还又用古董瓷瓶来分散了孟锦的注意力。
*
孟锦领着青年出了院子。
青年一路上战战兢兢,“大、大人,刚才在书房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孟锦脚步一顿,“我知道。”
青年一愣,“您知道?”
“蠢货!”孟锦愤怒非常,“你现在还看不出,我们是被人碰瓷了?”
青年后知后觉,“原来如此!难怪刚才那个花瓶摆放的位置在架子边缘上,看起来十分突兀,我就本能的拿起来看了一下。”
孟锦瞳孔瑟缩,咬牙道:“好狡猾的丫鬟!”
青年又心虚的问:“那被打碎的瓶子,我们真的要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