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见楚清黛强忍着泪水,似乎他一个说不对就要崩溃的样子,徐虎便说道:“没事儿,,你就是吃的太少了,以后多吃些就好。赶明儿我带你出去看看。”
楚清黛这才有机会说明了马大娘刚才的来意,徐虎一听也觉得好,等到马三儿把大夫请过来以后两人就严正以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赴刑场的。
大夫把手放在楚清黛手上的那几分钟,两人的心几乎都快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了。不过大夫给的答案却十分不适合这个气氛,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楚清黛没怀孕,但又怀孕了。
☆、看病
马三儿请的这个大夫医术还不错,先给樱桃把了脉,只是这孕吐并不算病,跟体质有关,有的人怀孕顺顺当当的,只是犯几下恶心就好了,平时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而有的人几乎把半条命都能吐进去,樱桃就恰好属于后者。
大夫到是开了药方,但是是药三分毒,大夫还是不建议吃。其实就算是马三儿给拿了药樱桃也不会喝的,虽然她看着柔柔弱弱的韧性却极好,上次生狗蛋儿的时候她吐到最后吐出来的都是血丝,但是仍旧咬着牙往肚子里填吃的。
樱桃完了后面就是楚清黛,她一直抽抽缩缩的不敢往前走,还是徐虎推了她一把这才坐到了大夫的对面。
大夫看了她一眼,就感觉有些不对,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哪是五个多月的妇人呢。不过本着医者父母心他还是尽心的给看了,的确是滑脉,但是顶多也就一个多月,如果不是他这一手诊脉的手艺是祖传的十分出色,还真不敢确认呢。
“哪里有五个多月的身孕哪个庸医给诊的,这才不到两个月的身子这样是很正常的,不过这房事还是要避讳着些,这身子还不稳当呢。”大夫也知道这样的贫苦人家好多都是不请大夫完全靠经验的,月事不来就以为怀孕了,殊不知这女人不来月事的原因可是多了去了,要不是自己来了,这两个人什么都不懂,非得把尚未稳定的胎给折腾掉了。
大夫突然感到自己救了这未出世的孩子一命,颇有些悬壶济世的仁医之风,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楚清黛跟徐虎两个人先惊后喜,等到老大夫说要忌讳房事楚清黛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徐虎到是脸皮厚,只不过对着楚清黛却是黑着脸。“你说说你傻不傻,怀没怀孕自个儿不知道啊。”
刚才大夫说楚清黛没怀孕的时候徐虎的第一想法不是妈、的,竟然敢骗老子,而是我艹老子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和尚不是白当了。这份怒气当然只能对着楚清黛发了。
其实这根本不能怪楚清黛,她以前连个月事都没来过,对这些事儿根本一点儿都不懂,再加上楚大妞虽然外表看着十分壮,但是骨子里面却是虚的。其实也容易理解,她成了大姑娘来了月事以后生母早已经去世了,跟继母楚寡妇又水火不容的,楚寡妇哪里会跟她细说这些女孩子家的隐秘事儿,来着月事摸凉水着凉的时候多了去了,一来二去这月事可不就不稳了。
还是楚清黛穿来了以后就算是洗手都得用热水,吃的又精细,养了两个月养回来了那么一点儿,月事倒是来了,不过楚清黛不懂,还以为是见了红,吓得僵直着躺在床上不敢动,恨不得让连去上净房都不下地,让徐虎抱着去,再加上量也不多,竟然就这么囫囵过去了。紧接着孩子就上了身,真怀上了,当然更不会有月事了。
徐虎生气楚清黛还气呢,明明是他们告诉的她怀孕了,现在又怪她,想到刚才大夫说的要注意房事的话,楚清黛又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也不管徐虎扭头自己回房去了。
“这婆娘,你给我站住!”徐虎见楚清黛扭头就走,一点儿都没给他留面子别人都还大喇喇的看着呢,脸上顿时觉得挂不住,追在后面就冲着她喊,一直跟进了屋里去。其实徐虎哪里会真动手,虽然闹了个乌龙,但是肚子里到底是怀上了个金疙瘩,他也就是喊喊,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笑话,要是一巴掌打下去把孩子真打坏了他找谁说理去,过了年他都二十六了,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再说了这个孩子正是一切都顺顺当当,他跟楚清黛好的蜜里调油的时候有的,跟以前两人既穷困又生疏的时候自是不同,徐虎心里也觉得这孩子是个有福的,家里现在日子过得不错,没准儿这福气就是这孩子给带来的,就上个月他刚得了三块钱的奖金算算日子可不是孩子刚怀上的时候。徐虎越想越觉得这孩子有福气,就更舍不得动手了。
徐虎跟楚清黛夫妻两个闹别扭的时候,马兰也坐到了大夫面前,反正大夫的出诊费是马家出的不看白不看,自从樱桃怀上二胎以后她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她婆婆就差把不下蛋的母鸡几个字明说出口了,赵强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到了晚上却越来越蛮干,似乎那样她就能怀上似的。
马兰这日子过得就跟泡在苦水里似的,坐在大夫面前她是既想让大夫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但是又怕万一真有什么毛病,到时候即便她婆婆不动手赵强也轻饶不了她。
大夫见人一个连着一个倒也没生气,虽然只是一个人份儿的诊金,但也到真不差这一会儿工夫,说起来他到真有几分医者父母心,不过等给马兰把了脉却皱了眉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让她换了另一只手。
赵大娘见大夫脸色郑重,一个大步上前说道:“大夫,她是不是有啥病不能生?”说这话的时候赵大娘的声音十分尖利,震得大夫眉头皱的更狠了,赵大娘到不像是马大娘只生得了马三儿一个,除了赵强她还有两个女儿,不过赵大娘重男轻女倾向十分严重,大女儿倒是留着,养到十六岁厚厚的一笔彩礼把女儿远嫁了,自从出嫁就从没回来过,而二女儿干脆就没养,直接送人了。
因此她简直恨不得马兰第一天嫁进来第二天就能给她生出个孙子来,偏偏事与愿违,马兰嫁进来三年了,比她早来的生了,二胎也怀上了,比她晚来的也快生了,偏偏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要不是看着马兰能干还勤快,赵大娘早恨不得把人休回娘家去了,就凭她儿子的人品,什么样的好姑娘找不到,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图了她模样长得俊俏还有十块钱的陪嫁就把人娶进来。早知道当初就该娶了那楚大妞,那大笔的钱财可就是他们家的了,越这么想马大娘的声音也就越发的尖利。
“倒不是不能生,只是身上寒气太重,再加上太过劳累,得好好调养一番。要不是底子好,照着这么劲头早就坐下病来了。”这话明显是对着赵大娘说的。
马兰儿这种情况,大夫见得也不少了,贫苦人家男人当女人使唤,冬天也舍不得烧煤,身上可不是积攒了厚厚的寒气,但是向马兰这么重的还是少见,如果再不多加注意好好调养,再过一段时间能不能生还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