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听到楚清黛的话恍若雷击一般,他在学校里十分手追捧,没想到从楚清黛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感觉她的话就跟一把尖刀一般,直接插入了他的心脏,疼的他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他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受伤似的后退了整整两大步,他不敢相信楚清黛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他觉得那天见到的那个粗人跟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本来还以为自己只要表现出一丁点儿的喜欢,楚清黛就能幸福飞起来,想象跟现实差距太大,白岩被打击的一时之间怔在了原地。
楚清黛丝毫不顾及白岩受伤的表情,但是却没有什么力气再放狠话了,连回头都没有再回头,直直的走出了校门,这样的人她以后再也不要有任何的交集了。
☆、抵达上海
徐虎可不知道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就这么轻松地解决了,白岩还在楚清黛那里得了一个差到不行的印象,可以说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白岩在楚清黛心里的印象也就是那个样子了。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哈哈大笑的喝上两大杯酒,人生快事,当浮一大白。
徐虎这是第一次来上海,以前倒也不是没机会,但是他放心不下家里,家里孩子小,婆娘儿又靠不住,他哪能放得下心,想想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心里还真有那么一丢丢的怀念。
不过更多的是对家里的惦念,惦记楚清黛有没有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惦记女儿有没有哭闹,这也算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吧。
范江跟徐虎不同,他带着手下的人不知道跟着出来多少次了,见徐虎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自个儿傻笑的样子颇为摸不着头脑说道:“虎子,你想啥呢?”
他们正在火车上,现在可不比后世,坐火车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妙的体验。好在徐谨之财大气粗,跟来的随从也能每人能有一个座儿,都在一个车厢里,打牌聊天什么的也算是有趣。不过时间长了,有趣儿也变成没趣儿了。
从出发都到现在范江已经输了一块多钱了,现在都输红了眼,见徐虎一直在那发呆便说道:“来来来,虎子替把手,我也换换手气,再这么输下去连裤子都没有了。”
旁边跟着打牌的人正赢着,见范江要跑,笑着说道:“范哥你可不能走,哪有一输就要跑的。”
范江笑骂道:“滚犊子的,老子到现在都输了一块多了,还输的少,再输下去连衣服都要被当了,让你们徐哥来,你们徐哥可是个有钱人。”徐虎除了自己挣的钱每个月从马三儿那里还要分得一些这些范江都是知道的,便跟他开玩笑道。
徐虎现在也回过神儿来,哪里能让范江逃跑,拽着范江不让走,自己也加入了战局,最后当然是以范江输的最惨结束,徐虎的手气十分好,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赢了一块钱,下面的人都闹着让徐虎请客。
“这有什么,等下了火车,你们想吃啥吃啥?”徐虎并不小气,他心情不错,见众人都跟着起哄,当即便保证道。
“真的?那到时候让你们徐哥请咱们去享受享受。”范江冲着众人挤眉弄眼的说道。这上海跟北平还真不一样,上海那才真是花花世界呢。范江都三十多的人,第一次去的时候还差点儿被迷了眼。别的不说就说那歌舞厅,那里面的舞女,啧啧啧,真不是一般的享受。他这一挤眉弄眼的,众人便十分意会的呵呵笑了起来。
徐虎还不知道被范江阴了,笑哈哈的跟众人说笑。很快便有人来通知说是上海到了让准备下车,听说到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再这么坐下去再强壮的汉子也不顶用了。
在车厢里想光着膀子也没事儿,但是要出门了,却都穿的体面了起来,徐虎跟范江也都穿上黑西装,带上黑墨镜,大老板说的好,不管心里怎么着,这个范儿怎么也得端起来。
这次来据说是要跟个什么人谈合作的,还要见几个留洋的化学家,可不能让别人小看了。
徐虎一出车站眼睛都移不开了,这上海真的跟北平不同,北平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跟端肃感,而上海却是十分豪华。小洋楼一栋栋拔地而起。车也比北平要多,看着来来往往的很是繁华。
“乖乖,这就是上海?”徐虎无意识的说道。范江很是理解徐虎现在的心情,想当初他第一次来的时候简直都迈不动步了。
“这算什么,等咱们安排好了我带你好好的去转转,好玩儿的地方多着呢。现在不说那个,跟紧了大老板是正理。”范江说道。他跟徐虎的职责还有点儿不一样,范江可以算是贴身保镖,自从徐谨之他们有一次出门被暗算过以后,身边的人恨不得多长出几个眼睛来把几个人盯得死死的,生怕有什么意外出现。
范江平时拿的钱是真多,但是却也真是每次都拿命去拼,甚至就他那裤子里都还还带着刘子墨托人给淘换过来的枪呢。现在虽然并没有打仗,但是时局也不是那么安稳,徐谨之和刘子墨现在身边跟着的人个顶个都是一个能打好几个的好手。再加上那黑西装黑墨镜一带,气势十足,一般人还真不敢轻易接近。
徐虎听范江这么说也立马收敛了几分心神,把注意力放在被保护性的团团围住的徐谨之和刘子墨两个人身上,一直到了安置的地方,众人才把心神稍微放松了些。
尤其是范江因为一路走来一直肌肉紧绷,现在后背都湿透了。
刘子墨照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因为天气热只穿了一件衬衣,下面是西裤,手里拿着帽子,不过却当成扇子用,一直在那煽风。见范江满脸都是汗便戏谑道:“你小子哪里就用得着这么紧张了,咱们是正经商人又不是混黑社会的,再说了,你们二少现在跟沈家可是亲戚,哪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上海沈家可是赫赫有名的,徐家跟沈家准备结亲,就算是有人真有什么歪主意也得看着沈家的面子,再说了他们这次来一是为了跟人谈合作,二是为了招徕几个人,应该不会跟别人有冲突。
徐谨之自然听出了刘子墨的揶揄,不过却也说道:“别听你们三少的,不过的确是没什么事儿,明天先给你放放假都出去转悠转悠,不过可先说好了,谁也不许给我惹事儿。”这几年徐谨之沉稳了不少,眉宇间少了以前的那种桀骜不驯,因此虽然他的年纪远远不如范江他们大,但是却颇具震慑力。
徐谨之既然到了上海那么便是一定要去沈家拜访的,没必要带人去,要不然别人恐怕以为自己不是去拜访而是挑事儿了。至于危险,徐谨之觉得如果真出了什么危险,沈家那也就该退位让贤了。
这次徐谨之跟刘子墨来主要是跟人谈合作,没有触动别人利益的地方,连带着他跟刘子墨的跟班儿来的人也不过十个,固然是为了保证安全,但也有让他们见见世面的意思,这些人可都是他的老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