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行听他母亲提高的声音,怕她又为姜思悦的事情瞎操心,连忙说道:“不是,我正要从公司回去,顺便问问您悦悦在不在您那边,我好过去接他回来。”
盛母不疑有他,说道:“悦悦没在我们这边,应该是回你那边了吧,你不是吩咐司机放学接他过去的吗?”
盛景行连声应是,盛母又唠叨了几句,让他多多照顾悦悦,也好好修身养性一段时间。
姜思悦既没有回外公家,也没有回他这边,姜公馆是更加不可能的,小别墅那边如果他回去姜老爷子也一定会知道。盛景行坐在沙发上思考姜思悦除了这几个地方还能去哪,他说晚上和朋友出去玩,他还要上课,这种时候也应该散场回家了才对。
最后盛景行不得不给姜思悦打电话,越不越界是其次,夜不归宿就不行了,盛景行既然从姜家从母亲那里接过了照顾姜思悦这个任务,就一定会好好执行。
后半场有人在看球赛,啤酒城里喧哗得很,姜思悦喝了醒酒茶,又吃了两串麻辣牛肉,酒醒了几分,继续坐在他的小角落里发呆。
二狗子得顾着他,没敢玩太high,里面太吵了,他只好凑到姜思悦跟前问他还难不难受。
姜思悦掏出一直在响的手机,看也不看就嫌烦地扔给二狗子,二狗子看到那串陌生号码,不知道该不该接。
来电停下后又响了起来,二狗子想起姜思悦连备注都懒得弄的脾气,怕这通电话也是重要的人打来的,便接通了。
盛景行打了两三次那边才有人接,那一头似乎很杂乱,都是男人彼此起伏的吆喝声。他皱紧了眉头,不知道姜思悦是去哪里玩,但一想到姜思悦在那样混乱的环境里,盛景行没来由一阵怒意。
“喂,你是悦儿的谁啊?”手机另一头传来的却不是姜思悦的声音,盛景行一下子警惕起来。
“你又是谁?姜思悦在哪里?”
二狗子觉得这声音还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他看了眼倒在一边装睡的姜思悦,说道:“你等下啊,我让悦儿听电话。”
姜思悦任由二狗子把手机放他耳边,却没有说话的意思,盛景行只能听到他比起以往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一点点撩拨在他心上。
“悦悦,你在哪里呢?”盛景行不得不放轻了声音问他。
得不到姜思悦的回复,盛景行就耐心地等,二狗子见姜思悦一直不说话,他拿着手机也累,便拿回来跟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悦儿喝多了,你要是来接他的话,我们在啤酒城这边。”
盛景行没想到姜思悦连那种地方都能去玩,不得不反省自己是不是对他太无知也太纵容,那边的治安乱得很,黑势力拉帮结派地还盘踞在那里。
他喝了口凉水,拿着钥匙手机出门去接姜思悦。
即使玩得再high,也还都是些学生,十点不到就有人提议说回家了,二狗子在外面的朋友还有午夜场要赶,也说要走了,二狗子背着姜思悦,不知道该怎么把人送回去,更何况他也不知道姜思悦最近住在哪里。
二狗子想着要不要给刚才那个人打电话回去问他到底过不过来接人,就听到身后背着的姜思悦口袋里的手机在响。他把姜思悦放下,掏出手机接听,还是刚才那个男人。
“我到啤酒城了,你们在哪?”
二狗子看了看门口标志,说道:“我们在b区门口,就是正门拐个弯。”
盛景行按照他说的把车开过去,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高个子扶这个矮个子,再开近一点,果然就是姜思悦和另一个男生。
二狗子看到盛景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卧槽怎么是这个花心老gay”,然后护着姜思悦上上下下地盯着盛景行看了好久,十分不放心把姜思悦交给他。
盛景行亦然,看到姜思悦居然无防备地靠在别的男人身上,心里某个角落就像被人点燃了火药一样,呲呲地烧着。
两人面对面站着,无声之中上演一出拉锯战,二狗子气势上要短一些,可是为了不让姜思悦落在这种衣冠禽兽的男人手里,还是像母鸡一样把姜思悦护在身后。
盛景行看着明显喝多了找不到北的姜思悦,哄着说道:“悦悦,我们该回家了。”
姜思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回家了。”
二狗子恶狠狠道:“悦悦跟你回家,我不放心!”
盛景行保持着成年男人该有的风度和稳重,一边诱哄姜思悦一边说道:“他现在就住在我家,并且,实不相瞒,他和我一年前就有了婚约。”
这句话说出口盛景行才发觉事情不妙,对于和姜思悦的婚约,他是能不让不相关的人知道就不让其他人知道的,可刚才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让他有些懊恼。
二狗子听到这话后都惊呆了,也没有注意到盛景行脸上的懊悔,等盛景行要拉走姜思悦,他才回过神质问道:“那你还在外面玩那么多小男孩?你对得起悦悦么!”
盛景行没想到他还知道这么多事,当下便冷着脸看向他,眼神像把刀子一样刮得二狗子往后退一步。他冷声道:“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姜思悦似乎也被他这种表情吓到了,原本走过去的脚又缩回去,怯怯地缩着脖子。
盛景行察觉自己吓到人了,收敛了一下,弯腰把姜思悦揽起来抱住,拍他的背以示安抚。姜思悦醉得迷糊,什么事都不记得,倒还熟悉这个怀抱。
盛景行把他放到后座,拿了抱枕给他垫着躺下,姜思悦摸了一圈,似乎要找什么东西抱住,盛景行便脱了外套给他盖上。
姜思悦这才安分下来,侧着身子睡在后座,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散落在他的侧脸上,漂亮得有种楚楚动人的脆弱感。
盛景行把姜思悦抱回他的小卧室,里面许久没住人,空气有些不流通,他把姜思悦放在厚厚的地毯上,然后把门窗都打开透气。
姜思悦躺在地上也没有知觉,滚了两圈又安静下来,盛景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第一次感觉到照顾一个醉鬼如此棘手,虽然说姜思悦的酒品已经是非常好的那种。
盛景行想了想还是拿着浴巾进浴室放水,然后出来扒光了姜思悦的衣服,姜思悦感觉到凉了,磨磨蹭蹭又挤到盛景行怀里。
盛景行感觉自己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他断然做不到柳下惠那种坐怀不乱的境界,姜思悦喝了酒后特别乖,黏人听话。盛景行捏了捏他嘟起来的两腮,把脱得光溜溜的姜思悦抱进浴室洗澡。
姜思悦刚下水就不安起来,他半睁着眼,双手抓住浴缸沿,呼吸急促,上半身坐起,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像只落水后狼狈的小兽。
盛景行以为他是做了噩梦,急忙把人安抚下来,他往手心倒了洗发露,双手搓匀出泡沫,然后在姜思悦头上的穴位揉捏,这一个方法很快起效,姜思悦渐渐放松下来,下巴靠在浴缸沿任由盛景行给他洗头洗澡。
给姜思悦洗澡需要很大的耐心和定力,盛景行已经刻意不让自己往别的地方想,却还是忍不住把视线移到姜思悦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