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問他怎麼了,就見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抱著皮箱進來了,與舒微四目相對然後鄭重地將箱子交到舒微的手中。
舒微抬眸看向他,看見他醞釀了片刻,薄唇微啟,嗓音低越充滿磁性,像是醇美甘冽的陳年美酒,他說:
&1dquo;微微,我&he11ip;&he11ip;之前看過一句這兩年挺有名的詩,一個很會寫詩的畫家說的,他說從前日色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he11ip;&he11ip;”
舒微大概是猜到這個小羊皮箱中裝著什麼東西了。
&1dquo;如果&he11ip;&he11ip;沒有對你的思念,我想那五年我是撐不過來的。&he11ip;&he11ip;我一直告訴我自己,欺騙我自己,你還是喜歡我的,你只是暫時生我的氣。我們沒有分手,我們只是異國戀。是啊&he11ip;如今日色也慢,車馬郵件都慢,它們都太慢了,太平洋又實在太遼遠,所以我的信件才會寄不到你身邊。而且回來的路又過於漫長,蹉跎地花了我們五年。”
但路景澄對舒微的愛,從來沒有因為距離和分開而休止。
寫《從前慢》的作者生於1927年,聽說那時遠渡重洋,輪船在洋面上要走一個月的時間,信件來往一次需要兩個月的時間,他就每個月都給她寫信。
每月寫的信自然是寄不出,但是他依然堅持給她寫,五年的時間一共62封,多出的幾封是因為有時候忍不了一個月,課業繁多的日子也只想給她寫信。
寫好以後貼上郵票,放在這隻羊皮箱子中,就當信件已經寄給她。
&1dquo;今天我把這些貼好郵票的信件,寄給你,它們的收件人。”
路景澄說到這裡,眼眶已經濕潤,聲音中也隱約輕輕顫抖哽咽著。
舒微落著淚打開羊皮箱,不知道他這是哪裡淘到上世界初這種的羊皮箱,她抬手抹掉眼角和臉頰上的眼淚。
箱子裡面整齊地擺放著一封封貼著精美郵票的信件。
秀氣白皙的指尖拿起其中的一封,路景澄擁著她的後腰兩個人在床上坐在,他冷毅有型的下巴抵在她的薄肩,舒微感覺到有滾燙的眼淚落在她的肌膚上面。
他也哭了。
路景澄的每一封信叫她的稱呼幾乎都是都不一樣的,但大多都是肉麻的,而且越來越肉麻。
&1dquo;微微,眉月,月妹,阿眉,我的夢,小姐,我的微微&he11ip;&he11ip;”
當初大學談戀愛,兩個人經常一起同桌看書,舒微看莎士比亞的作品,尤其鍾愛朱生豪翻譯的作品。
喜歡到開始去讀朱生豪自己的文字,自然便是朱生豪寫給宋清如的情書,路景澄有時也會拿她的書來看,兩個人起初看著都很好,後來越來越說這些稱呼很浪漫也好肉麻,後來都不約而同止住不看了。
太肉麻了,以至於好像在窺探筆者甜蜜的秘密。
路景澄如今也是個很肉麻的人。
兩個人都笑了,愛到深處說出口這些話,根本感覺不到肉麻,因為心中的愛意比這些都還要磅礴。
路景澄的每一封信對她不同的稱呼下面,都會跟著同樣的一句話。
見字如晤。
見字如晤,四個字有他最在意的一個字,那就是&1dquo;晤”,是&1dquo;見面”的意思。
無時無刻不想和她見面。
舒微轉過身吻住路景澄,他回吻。
&1dquo;我一直都喜歡你的,路景澄,即使是分開的那五年。”
吻後,她告訴他說。
作者有話說:
註:從前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木心《從前慢》
今晚o點左右正文大結局(還有一更)
之前欠的大家一更是不是算還上啦,(#^。^#)
第122章歸潮
五月底的時候,嘉大中文系組織了校友聚會。舒微一直都在嘉北讀書,因此被好幾位同學邀請,其實興致不高,但因為孫欣菲決定赴約,便和她一起。
同學聚會的名單是在前一天全部敲定的,除了沈明遙以外,她們下一屆的汪渚因為在嘉北出差也抽空來參加。
在前一天晚上路景澄隨口問了一句之後,舒微說了都有哪些校友。
路景澄聽見沈明遙這個名字,臉上的笑容冷峻了下來。當後來又聽見汪渚這個名字,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地像是受了委屈的大型犬,眼尾下耷,唇角斂起。
舒微不哄他,路景澄這人是狐狸,心疼哄他,只會把自己折進去,被他吃干抹淨。
她才不會上當,路景澄就自己找哄,很像隕石有時候不搭理它,它自己拿毛茸茸的頭來蹭她的手心,她再將手拿遠,它就繞過一邊輕輕咬起舒微的手再蹭她的手心,讓她撫摸它的腦袋。
路景澄就和隕石一模一樣,只不過還好他不用牙知道用手。
晚上睡覺的時候,路景澄勻稱有力的手臂從身後繞過腰側攬了過來,見舒微閉眼假寐,低低地笑了聲,然後稍一使力就將舒微從床上撈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腦袋就湊了過來。
舒微沒能忍住還是伸手推了他一下,果然他的頭越來越低,開始努力耕耘,最後纏著她到半夜。
第二天聚餐結束,路景澄想要去接她,但是舒微本來就和孫欣菲一起開車去的,不需要他開車去接。
路景澄只能獨自一人在家看球賽,等舒微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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