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棠在沈行知的怀里睡得香甜。
姜澜下车,把曲棠从沈行知手里接过,给小孩儿戴上帽子,宽大的卫衣帽将曲棠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曲棠睡得迷糊,不满地哼唧两声,姜澜没理她。
“你们这个小区,有别的门吗?”
“我懒得调头。”
这借口忒随意,沈行知不太相信。
“那边。”沈行知往后退一步,让开路,抬手虚虚一指,“那边,顺着大路走到第二个路口,左拐就能看见。”
路灯的光线被树影遮了大半,风一刮,沙沙作响,沈行知冷冰冰的脸影影绰绰。
他看着姜澜,眉头很细微地拧了一下,然后扭过头去。
姜澜比沈行知高一些,看得清楚,嘴角翘了翘,差点儿没绷住笑。
没听到回应,沈行知回头看他:“你……”
这一对视可不得了,姜澜直接绷不住笑了起来。
“有病?”沈行知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牵了牵唇角,不知怎么也跟着笑起来,比起姜澜,他笑得要含蓄许多。
傻笑这玩意儿就跟那会传染一样,越想忍反而越停不下来。
姜澜笑得胸腔震颤。
最后是曲棠忍无可忍,一巴掌糊在他脸上,才勉强平息。
夜里的风还挺凉的,姜澜将重新入睡的曲棠放到车后座,没急着走。
“下个星期的运动会,你请假吗?”
在姜澜转班之前,沈行知已经算是个小有名气的请假专业户。
听说之前的什么足球赛还是什么比赛,只要不是正儿八经上课的,回回都是请假不来。
好学生嘛,老师也宠着。
沈行知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这回,他本来也没打算请假。
“三千米啊。”姜澜做作地叹了口气,“你会来看我的吧?”
“看……”沈行知把一句看你表现给咽了下去,“看我心情。”
姜澜沉吟一会儿,“那我要想想怎么献个殷勤了。”
献殷勤……
沈行知想起来他随身携带的酒精湿巾,还有马桶上给他垫的外套。
“……”
明明聊得好好的,姜澜忽然垂下眼睫,看了看时间,把车钥匙扔给沈行知。
“棠棠麻烦你照顾一下,我一会儿回来。”他转身要走。
沈行知抬手接过车钥匙,手指勾着小区门禁卡,走近塞到姜澜手里,“拿着,不然你也进不来。”
···
永华新苑的大门对面,蹲着几个大汉,穿着清一色的老头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