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迟有些事来的比较晚,等他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位子了,他就靠在大礼堂的后门边,他手下的兵看到他,要把位子让给他,他摆摆手,示意他们坐。
他看向前排,人密密麻麻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元舒心的背影,她坐在最边上,和另一个女人聊得开心。
看到她时,他冷厉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前面一个士兵回头看了一眼,像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和身边的战友小声说:“你看,贺副团长眼神好温柔呀,一点也没有训练咱们时的严厉和冷酷。”
另一个小兵也扭头看了一眼,小声说:“是啊是啊,贺副团长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们,他是看到啥了,才有这么温柔的眼神,我以为他一直都是凶巴巴的。”
“不知道。”第一个说话的兵伸长脖子往前看,也不知道他们冷厉的副团长到底看到啥东西了。
贺云迟看到几个兵嘀嘀咕咕的一边瞅他一边往前看,倒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严肃地看他们。
在和一个小兵眼神对上的时候,他的眼神是平和的,唇角似乎还有淡淡的笑意。
那个小兵吓得赶紧扭过头,捂着小心脏小声嘀咕:“天啦噜,贺副团长居然对对我温柔的笑,我的心脏受不了了。”
另一个兵不信,赶紧往贺云迟那边看去,只看到他们贺副团长一个俊美的淡然侧颜。
后来那个小兵到处和战友说贺副团长对他很温柔的笑时,被其他战友“痛揍”了一顿,认为他说胡话。
再说台上,幕布拉开,已经开始表演节目了。
歌曲,舞蹈,大合唱,都是一些很正能量的节目,歌颂国家,掌声阵阵。
其中有华芷萱的压轴独舞,元舒心是第一次看她表演,不得不说,她的舞真的很美。
这个舞蹈应该是一个女人从压迫到反抗的故事,开始那舞有点悲伤,有点沉重,中期开始充满了力量应该是坚决的反抗,后期舞蹈欢快轻灵,应该是取得了胜利。
华芷萱结束舞蹈后,礼堂里响起雷鸣般地掌声。
最后一个节目是一歌,付秀唱的《红梅赞》。
歌声婉转动听,带着生机勃勃的力量,让人想到那些英勇的先烈们。
付秀唱得很好听,元舒心沉浸在美妙的歌声里。
歌声完毕,掌声更加热烈。
付秀鞠躬给大家致谢后,突然说道:“我看今天来的有不少军嫂们,听闻军嫂们不少都是多才多艺,我们就邀请一位军嫂代表给我们表演一上节目如何呀,今天是个很好的日子,我们一起乐一下,可以吗?”
下面有士兵喊道:“可以可以,你选一位嫂子呗。”
反正是大家一起乐呵嘛,现在又不是什么严肃的时刻,本就是大家一起放松的日子。
元舒心顿时感觉到不妙,不会是针对她的吧,付秀对她有敌意,肯定是让她出丑的。
她捂脸想偷偷溜走,就听付秀说道:“贺副团长带的队赢得了大比武第一名,就由贺副团长家的嫂子给我们表演一个节目呗,听闻这位嫂子是位多才多艺才女呢,我也很想一瞻嫂子的风采呢。”
哇,是贺副团长的媳妇呀,士兵们激动了,他们可不知道贺副团长的媳妇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台上那位文艺兵说她有才,那肯定就是有才的啦。
贺副团长那么厉害,媳妇肯定也是个优秀的,好期待。
“啊,嫂子来一个节目。”士兵们开始起哄,台下不少都是贺云迟手下的兵。
元舒心赶紧站起来想说自己不会,啥也不会。
连坐在前面的华师长也转头笑着说道:“元舒心,你就上台表演一个吧,给云迟长长脸。”
元舒心心道,华师长你肯定对我很不满意,意见很大。
她没想到,表演节目这个环节也会生在自己身上。
站在后面的贺云迟看到元舒心的为难,赶紧往前走,想阻止一下,他可不知道元舒心有什么才艺,唱个歌还跑调,这不是难为她么。
既然华师长都话了,说是给贺云迟长长脸,元舒心也没办法了。
再推辞下去,真会让贺云迟没面子,只得赶鸭子上架,往台上走去。
过道里也站满了兵,贺云迟得往前挤过去,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元舒心已经上了台。
他最后只能挤到前面的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元舒心,倒不是怕她出丑,是怕她为了他而为难。
台上,元舒心接过付秀手里的话筒,付秀对她笑眯眯道:“加油哦,嫂子。”
她知道元舒心什么也不会,她就是想给元舒心一个难看。
谁让她让华芷萱伤心呢。
元舒心拿起话筒,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落落大方地对着台下人道:“我是贺云迟媳妇元舒心,今天文工团的各位兄弟姐妹表演的节目非常好看,很有深度很有意义,我看每个节目时都沉浸在其中。我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乡下妇女,与文工团的姐妹们相比,我真的是没有任何的才艺,一个粗人而已。付姑娘说我多才多艺,让我上台,真是谬赞了,我真的啥也不会。”
台下众人听她说啥也不会,都有些惊讶,啥都不会上来干啥呀。
不过,这位军嫂说起话来真不错,有点水平。
元舒心话锋一转,微笑道:“文工团的姐妹们能歌善舞,表演的都比较有意义,我望尘莫及,即不会唱也不会跳。我也只能说个最通俗最没啥营养的笑话给大家听听,不知道台下的兄弟姐妹愿意不愿意听一个笑话乐呵一下。”
“愿意,愿意啊,嫂子你快说,我们都想乐呵一下。”
台下士兵热闹起来。
连前排的长们都挺好奇地看着台上的元舒心,觉得她不卑不亢,一点也不紧张,说话还有点水平。
他们大多都听闻贺副团长的媳妇粗鲁不讲理,但现在看来,人挺不错的呀,像个知书达理的人,这传言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贺云迟见她一点也不怯场,心里稍微放松了点。
台上,元舒心又说:“既然大家不嫌弃,我就开始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