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府。
南阳王端坐在书案前写字,一副安然自处的模样,可眉宇间那抹戾气却暴露了他的焦虑不安。
幕僚坐在下侧,脸色亦是透着几分焦急。
一道黑影闪过,来人跪在下,恭敬道:“王爷。”
“事情处理得如何?”南阳王头也不抬。
下属不敢答话,额上泌出几滴冷汗,他垂下眼眸,神情带着些许慌乱。
南阳王眉头紧拧,见他支支吾吾不敢言的姿态,他的心中便隐隐有了答案,浓重的不安将他裹挟着,令他失了风度。
他怒喝道:“混账东西,说!”
下属咬咬牙,“属下无能,被人拦截了……”
“无能无能,整天就知道说这两个字,一件小事都办不好!”
下属只觉一阵钝痛,热流从额角垂下。
原来是南阳王抄起手边的镇纸,怒气冲冲地砸了过去。
“简直就是废物!本王要你们有何用?”
下属战战兢兢,不敢动弹,任由血液将视野染成红色。
南阳王气得一阵心绞痛,愤愤坐下。
忽地,他的眼眸眯起,神情微微一变。
几次刺杀都失败了,怕是都与姜知知有关。想起先前派出去第一波截杀她,那几个失败的人说的话。
他们声称,姜知知的身上好似有一股奇怪的力量,竟能召唤雷电!
可笑!不过是一个奶娃娃,莫非还是什么神仙下凡不成?竟会给自己的无用找理由。
南阳王眸色渐深,他本来是不信这番说辞,可几次行动失败都与她有牵扯,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个小娃娃的身上确实有些蹊跷,怕是有异于常人的能力。
若是不能为己所用,他日必成大患,此女,断不可留!
“查,给我查清楚姜知知那个小娃娃,究竟是不是有异于常人的能力。”他冷声开口,眼中闪过杀意。
幕僚会意,眼珠子滴溜一转,上前拱手,“在下有一计。”
“说。”他瞥了幕僚一眼,对他的欲言又止有些不满。
“我们可以从百姓下手,有时候,舆论能彻底击垮一个人。平安县多年闹饥荒,百姓们食不果腹,若是再让他们染上疾病,岂不是锦上添花?”他的笑容阴险,“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如顺应民意。”
“我朝的灾难,皆因她而起啊。”
南阳王思虑片刻,嘴角勾起一抹隐秘的笑意,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
平安县。
路上遍布乞丐,有五岁小儿衣不蔽体,捧着破碗朝路上行人乞讨,更有百姓频频咳嗽,偶尔吐出血痰,惹得路人纷纷避让,面露惊疑嫌弃。
小儿扯住路人衣裳,怯怯开口,“求求您了,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
“真晦气。”男人冷哼一声,嫌恶扯开自己的衣裳。
可还是丢了一个馒头给他。
见此情形,路旁乞丐都纷纷朝他们伸出手,“官人,行行好吧,我们快饿死了。”
男人身边的兄弟愤愤然开口,“你们好手好脚,又非稚子小儿,为何不事劳作,偏偏在此乞讨?”
“公子啊,不是我们好逸恶劳,实在是……”一位老人哀哀戚戚抹着泪。
见老人泣不成声,有人接话道,“年年干旱,我们实在是颗粒无收啊!”
“我们城里的年轻人都走了一大半,只剩我们这些人,只能留在这里等死……”
男人叹气,“唉,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