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医生诊断错误了呢,他并不是非死不可。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熬过今天淋的这场大雨,凌晨两点多,他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尽管被子裹得很厚,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他知道这是要生病的前兆,之前心里刚涌起的那点信心,现在又被冲击的溃不成军。
也是那么多医院、那么多医生的诊断,如何能出错?
他还是那个活不过26岁的病秧子!
心头有些万念俱灰的崩溃,太阳穴处又隐隐刺痛,他想任由自己就这样躺着吧,能活就活,死了也无所谓。
可当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姑娘时常在他耳边的唠叨。
她说,他要好好吃饭,只有好好吃饭,身体才能强壮起来。
她还说,生病了该吃药就得吃药,不能硬拖,拖久了小病成大病。
她又说,天冷了要随时注意保暖,寒从脚起,袜子不能脱。
……
她说过太多,可他却都能很清楚的记得。
黑暗中,闻祁的手缓缓从被子里探了出来,打开了床头灯。
他从床上爬起来,在身上披了件大衣,随后找到药箱,从里面翻出感冒药,倒了杯温水吞下。
一床棉被有些冷,他又从衣柜里拿了张毯子出来,铺在了棉被上面。
他睡觉没有穿袜子的习惯,总觉得有东西束缚着,睡不着。
可此刻他却找出一双袜子套在脚上,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进被窝里。
这次没觉得有刚才冷了,心口甚至还有些热乎乎的,他想这大概就是小姑娘的魔力吧。
但今夜注定不太平,凌晨3:15,李岁安家传来大虎激烈的狂吠声。
闻祁有些发烧,睡得并不安稳,听到狗叫声,他立马就清醒了。
以往深夜,大虎有时候也会叫几声,但不会像今晚这么激烈,这样子仿佛是家里来坏人了。
闻祁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了件厚实的大衣,拿上手电筒,又从柜子里翻出一根橡胶棍,脚步匆匆朝着李岁安家跑去。
橡胶棍是他出逃时买的,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他带着防身,可来到这民风淳朴的小山村后发现没什么用处。
李岁安听到大虎的叫声后立马惊醒,家中有脚步声传来,她心中暗道不好。
她没开灯,今晚有月亮,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并不觉得昏暗,隐隐能看到脚下的路。
她放轻脚步朝着门口走去,在门后拿了一根长木棒。
她一个孤女独自生活,难免被人盯上,所以她的房里放了防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