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孟苡桐问。
棠荷浅浅一笑,说:“是你当时想要的,宋队的书信。”
是她出国之前。
宋弈洲同样被派出去,离开闵江准备执行任务那天留下的书信。
信封的封口,完好无损缝合的。
是那朵烫了色的银白色薄蝶。
作者有话说:
今天字数有点多,更新晚了。
这里不是bug,上一章洛嘉和秦翊那边,女鹅没问,我写了她不是八卦的人。
第39章雾散
银白色薄蝶,是唯她和宋弈洲相爱的过去。
这封烫金信封拿在手里,却又莫名的沉。
是她想要的那份宋弈洲执行任务前的临别承诺。
即便过了两年,棠荷也依旧信守承诺,把曾经意外从杜禹遗物里发现的这份不属于她丈夫的书信物归原主。
来之前棠荷想过,宋弈洲现在既然安然无恙,那她兀自把这封书信交予孟苡桐,会不会多少在他们婚姻之上自作主张了什么。
可杜禹留给她的那份临别书信上,又分明写着:小荷,如果我不能回来,记得,一定要把这封信给苡桐。就当是我最后尽一次兄弟情,给他们最后一次祝福。
棠荷不是个冷硬的人。
她看到这封信的第一时间,就想给孟苡桐。就算在外省,她也问过孟苡桐是不是可以寄给她,但当时孟苡桐正深陷公司事务的周旋里,不曾想棠荷说的就是她当年要的宋弈洲的书信。
是棠荷说了之后。
孟苡桐久久沉默,很轻地和她说:“棠荷姐,我和他分手很久了。”
久到,这封书信,她或许已经没资格再收下。
棠荷想,也许是没缘分吧,就像她和杜禹,孟苡桐和宋弈洲或许也殊途难归,这封书信在这种时候给了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过去爱情的惦念,还是将记忆里关于过去的所有模糊都变成又一轮对孟苡桐感情上的伤害。
这种狠心事棠荷做不出。
所以她理所当然说:“好,你忙吧,注意身体。”
电话在沉寂中挂断。
。。。。。。
没有结局的结局。
又穷尽多少成了如今的佳偶天成。
棠荷今晚鼓起勇气出现,是她不想再懦弱逃避杜禹的离开,也是她带着杜禹的遗念。是时候,她该亲手把这封书信交到孟苡桐手上了。
看着孟苡桐拿住书信,抿唇神色微微僵硬的模样,棠荷很轻地抚了下她的手,将她顿在半空迟迟不落的手压下。
她温柔说:“苡桐,新婚快乐。”
一边是自己失去爱人的痛,一边是他人良缘结缔的喜。
棠荷努力地将心脏裂隙那一边的伤痕抚去。既是来祝福的,就要做好看人,说好听话,她轻挽住她手,笑说:“宋队要是知道我私下把这封书信给你,会不会怪我?”
孟苡桐看着棠荷倦意下强撑起的笑,心像被什么堵住。她的眼眶变涩,头顶的光线照的她瞳孔刺痛,烧起薄薄一层雾气。
棠荷待她一直像妹妹,无论现在大家事业成就如何,过去的关系都温良如初。
眼前这个新闻上常常独当一面的女人,原来一眼细看,还是曾经那个吃糖哄一哄就会好脾气温软的小丫头。
棠荷轻抚她眉眼,淡笑:“好日子,哭什么?”
孟苡桐喉咙发酸,却也只喊的出:“棠荷姐。”
“嗯,”棠荷替她缓情绪,柔声说,“这是你杜禹哥指名道姓要我亲手交到你手里的,说是就你一个人看,是他给你的礼物。两年前,时间不合适,现在看来,原来当下才是最好的时机。”
棠荷眉眼如初见那般,“就当这份礼物是我们送你婚姻幸福的祝福。”
她说:“爱浓是福。”
这些年,就算时光再能抚平裂隙,都无法抹去曾经烫烧的烙印。
棠荷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军婚没有接受太多别离的客观前提的含义。
一如她当年听到杜禹出事,见到的,是那个黑色冰冷的骨灰盒;拿到的,是足以她们母女未来生活的抚恤。
原来情久天长于他们而言,这么来之不易。
爱了,是一生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