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灯下,女人身穿礼服,原先挽起的长发此时此刻也早已松散开,身上也没披那件披肩,背对着他站,赤着脚,从上至下,身材妩媚怡人。
她真的是醉了,抬头看着眼前的橱柜,好久,伸手似乎要拿什么,但站不稳的踉跄让她整个人都快摇摇欲坠。
但很快,自己又撑着台边稳住。
一次次的尝试,执拗又娇气,宋弈洲在光影下没有出声。
光都没能照亮男人眼底的浓深。
是眼见着孟苡桐这次终于拿下一瓶酒,沾沾自喜的没能站稳,就要朝后面晃倒下去时,宋弈洲快步上前,带着凛风来。
他身上还残留室外的冷冽,浑身气场凛然,疏离难近。
但迟钝的孟苡桐只是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
她猛的转身,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迷糊困顿交织,就连浅色的瞳孔,都透着一种致命吸引的朦胧与艳丽。
宋弈洲喉咙有些热,喉结不经意地上下轻轻滚动,他低声问她:“怎么还不去睡觉?”
孟苡桐却像是怔松他的出现里。
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礼物,她的生日里。
她记得,轻轻眨了下眼,软声:“是我在做梦吗?”
“什么?”这次轮到宋弈洲屏息,他的血液在发烫。
孟苡桐伸手,冰凉指尖带着轻颤,触碰上他锋利喉结。
宋弈洲这下连声息都骤止。
感受着明光里,她很慢抚过他喉结的动作,胸腔的情意在燃烧。
他嗓音发哑:“桐桐。。。。。。”
“宋弈洲,”孟苡桐弯眼笑了,轻声问,“你可以做我的礼物吗?”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雾散
刺眼的明光里,孟苡桐的瞳孔被照亮,迷离里清澈。
她看着他的目光,天罗地网都像无尽吸引,绵密到足以将宋弈洲的情绪调动。
他呼吸微微重了几分。
孟苡桐眼底划过狡黠,“原来你不是。”
“什么?”宋弈洲喉咙发紧。
孟苡桐指尖落在他颈间,不动,慢慢地,感受着这不切实际的温暖,她轻声说:“他。”
原来你不是他。
宋弈洲的神色怔住。
他一秒沉下脸色,“他是谁?”
孟苡桐没能在意他眼底的紧张,只是无措地捧了捧怀里的酒瓶,低头不做声。
换作平时,宋弈洲肯定会追问。
但现在她身上全是酒味,一看就知道是直到回家前都还在处理公事的,知道她忙碌,所以终究冲动被心疼牵制。
他低声喊她:“桐桐。”
孟苡桐眼睫颤了颤。
“不是想要我做你的礼物吗?”他总能稳准地最快速度找准她的软肋,“现在我就在你面前。”
在你面前的我,愿意做你的礼物。
但孟苡桐早已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
当她那句“宋弈洲,你可以做我的礼物吗”说出口的时候,她就以为眼前的宋弈洲是她做的梦。
她这几天都没去想他,她以为自我的克制能让平淡贯穿他们的联系,但她终究还是低估了日思夜梦的发人深省。
刚才回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做梦。
是那个无论她怎么挣扎,他都与她背影相对的梦。
是她亲眼看着他越走越远,无论她怎么呼喊,他都不会回头,注定永远离开她的那个梦。
因为她曾和他说,宋弈洲,我们不适合了。
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面前呢?
孟苡桐都笑自己没骨气,喝醉了还在春心萌动。
她手捂住眼睛,藏住眼底浮起的雾气,开口,极小声:“宋弈洲,你现在还讨厌骗人的话吗?”
因为他曾经教过她的,不要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