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涔涔。
「『我很久没有跟人吵架了欸。』
『你上次碰到大衝突是半年前跟我吵架是因为你一直单身,根本没人跟你衝突吧?』师念白透过电话挖苦李乐只。
『我最近没那么排斥找个人来吵架產生点衝突了。』」
她瞪大双眼,把脸埋进双手里崩溃。
完了,都完了。
桌上摆了没动几口的滷肉饭,没有热气。
师念白的胃怪叫着,她神情痛苦地硬塞好几口,然后险些把吞下去的食物全给呕出来,摀着嘴在垃圾袋边喘气,一头长发披散着被呛出的生理泪浸湿,更添狼狈,她挣扎着给李乐只发讯息后沉沉睡去。
「我这週会回去,有事需要时间跟你当面聊聊。」已读。
漫长沉默。
醒来以后多了已读两个冰冷的系统字样,她长叹一口气,几乎是愤怒地想将拳头落在木桌上,最后却只是冷下张脸坐下来敲字:「如果你没有敲出时间,我就会直接发语音跟你说了,但你自己要承担这样做决定的后果。」
送出后她恍惚了一阵,不知何时颊边淌下清泪,然后被跳出的绿色讯息惊讶寸许。
「我週五晚上应该可以,我去跟上课的组员敲一下时间,晚上告诉你,可以吗?」
读了,这才是她认知的李乐只。
「好,你再实际上敲时间吧,但之后如果我说有需要敲时间的情况,我比较希望你直接敲,或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敲给我,而不是让我乾等。」
「好,抱歉,我上次看到没点到送出。」
师念白苦苦一笑,脑中晕眩:「本来有点困惑,但我好像已经习惯你的善忘了。」她向后一撑,碰掉了桌上的蓝色粉彩笔,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师念白支住摇摇欲坠的躯体,手颤抖着,花了好些时间才平衡过来。
「我週五晚上可以。」
「好。」
好久没有这样好好对话了。
至少有两个月除电话外没有立即性对话了,甚至还没打完讯息李乐只就开始读回。
师念白倒在床上,先是想起了自己每一次的崩溃,接着脑中倏然一片空白,只能默默掉泪。
分手包括但不限于感情,总归是剥开两条曾经交会的线。
在用力把自己撕开的一剎那我便明白,我得慢慢缝好自己。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逐渐明白,原来分手其实是一个慢慢窒息再重新学会怎么呼吸的过程,慢慢沉到海底,慢慢回到地面沙滩或是
上岸,从头到尾都不影响完整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