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烧陶队的人数比之前多了几倍,白巡听完幼崽的要求后就安排了人,烧出来的陶器和他们平时用的完全不同,现在都堆放在山后。
今天白巡过去时看到堆了那么多,担心白朔忘记了,刚才突然想起来,赶紧问了,怕等会白朔又要忙其他事情。
想到这里,白巡叹了口气,总感觉最近幼崽们回山洞的时间越来越晚了。每天半夜,三个幼崽才会回山洞睡觉,难道是山下距离他们家住的山洞太远了?他要不要和伴侣搬下来陪幼崽?自从不用每天往山洞里拿食物后,山洞就空了很多,幼崽再不回去,就剩下他们两个,山洞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正想着,就听到了幼崽的声音。
“阿父一起去,马上要安排了。”本来也是这两天要处理的事情,既然白巡提到了,白朔决定今天一块解决了。
这次算是个小型会议,参加的成员不光前领现制盐队队长花永、两个现任领白巡和乌苍,还有负责养殖队工作的黄安和白良,包括最近带着亚成年织渔网的花石和烹饪队队长白允,整个部落的小队长来了大半,连白肃和乌焰,白朔也喊过去了。
等所有人到齐后,白朔先跟花永提了制盐队的事情:“花永叔叔,乌苍叔叔,制盐队的工作可以陆续停了,先把盐湖那边的人叫回来。”制盐队的工作包括晒盐和精制,晒盐工作停了以后,精制小组还要工作一段时间,将粗盐提纯。
之前晒盐工作由乌苍带着做,现在他要在生长季之前和几个原本属于不同狩猎队的成员熟悉起来,最近不是每天都在盐湖那边盯着,只是每隔几天过去一次,工作也慢慢交给花永,现在交接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花永和乌苍答应,乌苍道:“明天我去盐湖,把人带回来。”部落里不知情的羽族一直觉得那些不常在部落里的成员是按照乌苍的要求在巡视领地,实际上巡视领地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不过表面上还是要伪装一下的。
制盐队安排好后,白朔又看向白巡和黄安:“阿父,黄安叔叔,明天开始给新的养殖坑铺下水道。”
黄安一慌,猛拍大腿:“铺水管???竹子还没砍!”这可要了命了,黄安抬手拍了自己的脑袋一巴掌,“我竟然没安排人砍竹子!”他可真没用,白朔让他挖养殖坑,他竟然只挖了养殖坑。
白朔阻拦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黄安啪啪两巴掌已经拍完了,把即将说出的阻止的话默默咽了回去,顿了一下才道:“不用竹子,以后都不用竹子了,方法明天我交给大家,阿父和黄安叔叔先把人安排好。”人员到齐了他再展示,也节省了反复重复的时间,多层传达还容易误传,不如一次说清。
黄安啪一下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是我傻了,白朔肯定考虑到了,我连这点都忘了。”
白朔眼睁睁看着对方自拍三巴掌,终于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狩猎队队长,花永却只考虑到了白巡,而没有考虑过黄安,这也太不稳重了,虽说阿父私底下也有些幼稚,但在人前还是挺能撑场面的,黄安则完全不同,头都拍红了。
轻咳一声揭过这一茬,白朔看向花石:“花石,明天将渔网拿出来,晒盐队回来后开始学习捞鱼。”现在河水即将干涸,河里的鱼基本不会挪动地方,大部分藏在了淤泥里,趁着还没开始下雨,要把鱼捞出来,等下雨后鱼更活跃,那时候要用渔网捞鱼,提前练习一下。
花石答应下来。
白朔继续安排:“阿姆,抓上来的鱼,能养的话养起来,暂时养水缸里,养殖区通好下水管就可以挖鱼池了。不能养就杀掉腌一天炖着吃,或者做成鱼干挂起来。”从之前抓鱼的经验看,这边的鱼生命力比较强,可以试着养一些。
白允点头应声,心里开始盘算鱼养在哪里方便,前些年部落抓回来的鱼都是直接吃掉,还是第一次要养鱼。
白朔看向自己身后的白肃和乌焰,桌子就这么大,今天过来的人多,一下坐满了,连一左一右两个位置都没剩下,于是两人只能坐在白朔身后。
白朔开口:“明天开始搬木柴,烧木炭,要多几个地方烧。”烧木炭白朔之前弄过,那时候身边只有幼崽,因此一些基础的工作,幼崽们都会,只是垒一圈这个工作需要成年羽族帮忙,幼崽明天要做的是将木头从平时堆放木柴的地方搬到空地上。
白肃和乌焰答应着。
一顿安排下来,同时解决了几件事情,白朔伸了个懒腰,让大家回去休息,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其他人走了,白巡白允留了下来,白巡跟幼崽商量:“崽,要不我们都在山下睡觉?”
对羽族来说,住哪个山洞差别都不大,只是以前最底层的山洞里潮乎乎的,有时候还有水,大家都不喜欢住。
现在不一样,这个山洞被白朔收拾得比之前干净多了,一点潮湿的感觉都没有,加上现在是旱季,进来后只觉得比山上的山洞还舒服。
白朔没有拒绝,在哪里睡都一样,而且大家睡着了的时候更喜欢羽形,这还是旱季,如果是雪季,更节省地方,一块小小的角落就够全家休息,在山下睡觉省了爬山的时间。
不过说到这个,白朔突然想起一件事:“阿父,在雪季,如果没有兽皮,大家怎么取暖?”他们家的兽皮数量多,印象中雪季都是父母和哥哥弟弟的气息,而他们几人外面还有厚厚的兽皮,但兽皮的价格不算便宜,那些没有兽皮的人怎么过?
“生火呀。”白巡看向幼崽,不太理解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大家都是一样做的,幼崽不知道吗?
不对,幼崽还真不知道。
白巡刚反应过来,白允已经帮他补充了:“朔,你小时候闻到烟的味道会难受,所以我们山洞里不生火。”
白巡心有余悸:“那次现不对的时候你都快没气了。”小小的幼崽病恹恹的,可怜巴巴,他和伴侣担心坏了。
白朔没想到自己小时候还有这种经历,除了多出来一段上辈子的记忆,他和其他幼崽一样,并不是出壳就记事,现在最早的记忆也在一岁左右,阿父阿姆说的,应该是他破壳后第一个雪季,反正从记事起,他都是靠着父母和哥哥的体温度过的雪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