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青:“???”
见两人心意已决实在劝说不过,马青只好先去向村长说了这件事,村长听后也面露错愕和难色,但最终还是点头。
负责准备材料的人一来一回需要大半天,靠的还是人力。殷导注意到他们的困难,提出可以将面包车借给他们,能够大大缩短时间和体力消耗。
“我们没有人会开这种车。”一位村民用并不流畅的普通话配合肢体语言表达道。
殷导犹豫了下,确实是他欠缺考虑了。
“小王,你和小肖开车跟着他们去一趟吧,摄像机一起带上,路上有不错的素材就录下来。”
“好勒。”
正式开工已经是下午,方霁等人在五户人家中各自吃完午饭,便跟着村民一起到村口搬运建筑材料,开始动手重修房子。
方霁没有系统性学过建筑知识,但他从网上查了一些相关内容,在马青的帮忙翻译下与有经验的村民们进行探讨,村民们认为可行便采纳了他的建议。
寒冬腊月,朔风凛冽,一月的严冬将整座村子笼罩。
在这刺骨的冷意中,十余位乡亲们围聚在斑驳陆离的土坯屋旁。
北风呼啸,割裂着裸露的皮肤,疼痛感清晰可辨。由于缺乏专业的防护装备,双掌在持续的劳作下变得红肿肮脏,却依旧坚定而有力。
男人们负责干活,女人们提前备好热水,谁渴了招呼一声就送上去。直至暮色四合,村长吩咐今天到此为止,众人才擦了擦脸上的汗,各自回到家中去。
村落的每个角落此时已被袅袅炊烟笼罩,淡紫色的天空下,这个不到百户人家的地方弥漫开诱人的饭菜香,每一缕香气都承载着家的温馨与慰藉,足以驱散所有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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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方霁今天帮着修了一下午的房子,晚上用热水洗脸时才现掌心和大拇指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两只手上都有,黄豆粒大小。
这种水泡是由机械性摩擦导致的,外层表皮与内层皮肤分离,中间组织液淤积便形成了看到的一个个水泡,最明显的特点之一就是红肿刺痛。
方霁拿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并非所有的水泡都需要刺破处理,但以他这个大小,刺破排出液体的话会恢复得更快一些。
只是他这一趟过来没有事先准备可以消毒抑菌的药物,贸然刺破水泡兴许会导致感染炎。
方霁用毛巾将手擦干净,打算就这样晾着。
人类的自愈能力很强,水泡是为了保护下层皮肤而作出的保护性反应,就算不刻意去管,积液迟早有一天会被机体吸收掉,顶多时间慢一些而已。
贺知行今夜饭后又在前屋教男主人使用手机,直至阿依拉端给他一杯羊奶才起身,随后朝内屋走去。
尚且隔着一段距离,方霁就闻到了空气中飘着的浓郁奶香,一回头,看见贺知行手中端着半杯乳白色液体进来。
“沙目斯爷爷家里养着两头母羊,今天挤了羊奶分给各家各户作为修缮房子的感谢。”
杯子中的液体大概在一百毫升左右,体积不多,却是无任何添加剂的纯羊奶。
贺知行将杯子递给他,方霁刚要接过,杯壁挤压到虎口,不自觉皱起眉头。
贺知行在这时视线下移,注意到方霁手上几颗大小明显的水泡。
过了大概半秒,方霁才重新握紧杯子接过,若无其事地喝完了里面经过煮沸灭菌还留有余温的羊奶。味道和市面上喝到的那些很不一样,带着一股膻味。
方霁将杯子还了回去,这一会的功夫贺知行就又不见人影了。
他没有多想。现在是晚上九点,对于几乎没什么夜间活动的乌什湾村人来说,已经是可以躺下休息的时间,只有养精蓄锐,才能在新的一天有足够体力干活。
但对于方霁这种已经习惯熬夜的人来说却太早了,作息并非一两天就可以轻易改变。
他到了前屋去。阿依拉正坐在火堆旁缝补衣服,她的小儿子哈里拜也没睡,蹲在一旁摆弄树枝和石子。
阿依拉察觉到方霁的目光,抬起头来询问他今天在外面帮了一天的忙,怎么还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