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了眼。
……
玉攸容再次醒來的時候,頭仍然在疼。
細密而劇烈的疼痛一下下刺激著他的頭,如同針扎。
他伸出手,搭上額頭。
「君後,您醒了?」皇夫的聲音響起,聲音中的笑意想遮都遮不住。
當然,他也可以強行解釋為?是為?自己的甦醒而高興。
玉攸容挪開手,目光平靜地看向身?著正?紅色衣袍一臉擔憂的皇夫,「查明了是何人所為?嗎?」
他平躺在床上,仰頭看著皇夫,卻好像在俯視著他一般。
皇夫臉上的擔憂沒?掛住,一絲恨意轉瞬即逝,「查明了。是今歲的流民?為?寺廟做工換糧時,見君後生?活奢靡,心生?妒恨,發瘋放火。幸好君後無事,不然本宮非把那賤民?千刀萬剮。」
「那人呢?哀家要親自審。」
「自盡了。」
玉攸容看著皇夫,皇夫不自在地挪開眼,有一絲心虛。
「這次放火為?他個人所為?,不可牽連其?他流民?。若是已經牽連了,就?持哀家的旨意將她們?放了。不要讓旁人知道,皇夫是個濫殺無辜的人。」
放火那人已自盡也就?算了,其?他的……想往他頭上蓋黑鍋,他玉家可沒?死絕。
「你!」皇夫怒瞪著他,隨即轉怒為?笑,「君後說得對,本宮會吩咐人去辦的。不過?君後剛剛死裡逃生?,身?子尚虛弱,舊疾又犯了,就?不要多加思慮了。本宮帶御醫來為?君後看了,說君後頭疾越發嚴重,再這樣下去會危及到性命。當於禪房中淨養,不能見風。」
皇夫笑著在他身?邊坐下,「本宮將這名御醫留下了,讓他隨時候命。為?了保護君後安危,本宮還會將這次帶來的護衛留下一半,這樣,君後不用擔憂了。君後可還有其?他要求?」
是候命還是監視,是護衛還是軟禁?將他軟禁在寺中不夠解恨,燒不死他就?將他軟禁在房中?
玉攸容看著皇夫鮮紅的衣袍,笑了,「皇夫心思細膩,陛下的江山定能千秋永固。」
皇夫看著他的笑容,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心中發涼。
他想到他半夜不顧陛下病危執意來羅浮寺為?陛下祈福,結果陛下還真好了,聽說他還真誦了一夜的經……
皇夫欲言又止,最後憤恨地甩袖而去。
「對了。」皇夫走到門口,突然停下,「本宮怕君後病中苦悶,特意將君後養了幾年的那隻藏獒帶來了,望君後見著它?心中能高興一分。」
他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玉攸容閉上眼。
「主子。」流螢的聲音自門口傳來,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搭上了他的手。
玉攸容睜開眼,見果真是他養了好幾年的藏獒。
他伸手,白皙如玉的雙手自它?的頭頂摸下。
「主子,皇夫留了上百護衛下來,幸好她們?還知道分寸,只停留在院外,也不阻攔我和畫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