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叫坑害呢?”江普跳起来反驳,“这词儿用的不严谨!”
朗星河一巴掌制住跳脚的江普,“现在是纠结这种细节的时候?”
“怎么不是?”江普振色道,“眼下我们经历的可是历史大事件,以后要载入史册的,请注意你的一言一行,莫要让后人误会了!”
朗星河:……啊…自己的小伙伴还真是…天真无邪,啊不,还真是心态优良啊。朗星河努力想着合适的形容词,随即现自己被带偏了。
“关键不是在这儿啊!”朗星河抓狂。
“噗。”人皇忽得笑了,赤红的双目恢复了清明,他望向苏玉安笑道,“看着他们,就想看到了咱们以前。”
苏玉安冷哼一声,撇嘴道,“阿珧是在埋汰我吗?将我与这几个小傻子相提并论。”
“夫子,你就别卖关子啦!”朗星河着急,“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没怎么一回事,这事儿不复杂。”苏玉安自嘲道,“就是你夫子我被人坑骗了而已,以为眼前这家伙死了,哭得天崩地裂而已,还给他去报仇,灭了几个门派而已。”一连三个“而已”,可见怨念之声。
“很早以前你就在利用我了吧。”苏玉安不见伤心,只有淡淡的惆怅,“其实吧,只是相互利用罢了,只不过你更加技高一筹。”
“没利用你。”人皇忽得开口,打断了苏玉安的自嘲。
苏玉安冷笑,提醒道,“造化葫芦。”
当初说好是将主战派给封禁了,可没说要把他们给炼化了啊!可是司马珧这狗东西却将妖族大将给关造化葫芦里去了!
人皇无奈道,“听我说完呢。”神色无奈中还带着包容。
“造化葫芦我认了,是我做的,我就没想他们重回人世。同样的,不尽天里的人修也应该没了,化作灵气重归天地了。”人皇表示自己可没有偏袒任何一方,两边都杀得干干净净。
苏玉安:!
围观的众人:这是自己能听的?
朗星河见两人叙旧翻老账,忍不住提醒,“夫子,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啊!”这家伙要毁灭世界呢!还聊家常呢?
苏玉安丢了个白眼给朗星河,并不搭理,转向人皇继续问道,“你当年就已经在算计今日之谋了?”
当初自己还太天真,以为司马珧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两人有着相似的人生经历——出身低位,一个橘猫血脉,一个凡人出生入仙门,却偏偏天赋绝,实力绝尘。两个人又又相同的理想——讨厌牺牲流血,渴望天下太平安乐。
这样的两个人策划了改变大荒格局的大计划,两族主战派被一网打尽,千年血战结束,世人迎来了千年和平。
可是,这还不是结局。
“不尽天、深渊海,一北一南为两大阵眼,覆盖整个大荒。”苏玉安说着自己的猜测,谁也没有想到司马珧会这样的疯狂,以天下为棋盘,所有的人在他手中都是棋子而已。
“深渊海封禁提前被破在你的意料之外,所以你策划了西郊会场事件,制造了一个新的阵眼?”天下大阵的阵眼可不是一般的灵物镇得住的,司马珧这家伙不愧是鬼才,敢想敢做,直接将天底下最顶尖厉害的修士聚拢在一处,用活活的生灵作为阵眼运转大阵。
“如此一来,你的大阵肯定不完美了吧。”一来阵眼变动,二来西郊会场里那些个修士所化作的灵气是绝对比不上深渊海大妖王们的灵气的,如此,仓促而成的大阵力量一定会削减很多!
此言一出,人皇终于变了颜色,没了淡定从容。
朗星河心中大呼厉害,自己和人皇一通周旋,嘴皮子都要说薄了,可人皇就像个硬贝壳,怎么也撬不开嘴。谁知苏夫子才来一会儿,真相便如拨云见日一般渐渐显露出来。
“阿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苏玉安好言相劝,“那些蠢货根本不会知道生了什么,你依旧可以做你的人皇,徐徐图之,实现你的理想抱负。”
“来不及,来不及了。”人皇仓惶一笑,眼中带着绝望,“我没有以后了。”
自己当初命悬一线,逆天改命,夺舍了一个孩子,从此便走上了不归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自己能做的只有倾尽一切,为天下凡人抵命一搏。
“阵法一旦开启,就停不下来了。”人皇看向苏玉安,“全新的世界就要来临了。”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朗星河终于忍不住开口,“破坏阵眼就可以了吧!”任何阵法只要阵眼一破那就运转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