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渐心念一动,这金雪久居仙都,肯定有其不可告人目的。
“温陵,长宁寺住持,皇室御师。”
金雪笑笑,“他可不止这些,前朝萧氏后人,却结交柳氏先帝,一身佛法修为深不可测,就连天问阁号称天机先生的阁主,也无法推算出此人究竟属于佛门哪个果位。”
沈渐斜睨着她,狐妖花魁告诉这些绝对不是聊聊而已,指不定其中内涵深意,沉吟着道:
“是何果位与我何干?”
金雪笑嗔道:
“不是沈郎先提化缘,我说这些不相干的干嘛!”
喝至中途,金雪被老鸨子叫去外面献琴陪酒,这是每日花魁必须履行的职责,没花魁撑场面,广寒清池其他红倌人生意都会惨淡得多。
沈渐趁得空唤醒观象:
“那日你笃定金雪愿意与我双修,有何凭据?”
观象自见过广易堂那神秘人后,一直精神委顿,听闻此言,很不耐烦:
“喊醒老子就为这事?”
沈渐一怔,旋即用屋子主人的口气说道:
“不是你说的,遇事不决可问你解决?”
观象这才叹了口气,有气无力道:
“有人曾用卜算推衍之术调查过你我,推衍卜算皆有因果线相连,而那条因果线一端便着落在此女身上,另一端则联系着妖国,相距太远,我也看不清楚,想来便是这狐媚子本体真身。”
“没来由盯着我干嘛!”
“十年前陨星天劫落地,必然有善于观星占卜者推测吉凶,你又是天劫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引来别人注意有何奇怪。”
“那该怎么办?”
“凉拌!”观象笑了起来,笑声也相当委顿:“放心,我早就抹去了因果天机痕迹,别人怀疑归怀疑,没法追根溯源。”
沈渐稍稍心安了些,趁老家伙没重新入睡,又问:
“那御师温陵又有何牵连?”
“那僧人背后因果线复杂至极,我现在的能力很难理清,总之一句话,别在诸如骆道人这般境界的人前与我说话就好,我会帮你收敛心念,他们只要看不出你我一体,自然不会做出多余举动,等你三十二座天池,二百八十八座天潭圆满,哪还惧这些蝼蚁。”
说完这些话,观象又陷入沉寂。
金雪回来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一身酒味,两人去泡了澡,嬉闹一番。
……
沈渐小和尚跑去山洞化缘,化了个浑身湿透,口吐玄痰,无奈退却,随后奋起精神,多次进出,所获颇丰,最后力竭不支苦修告一段落。
化缘地狼藉一片,却又各取所需。
青丝凌乱的金雪,两颊粉红,蜷缩成一团,真如一条娇弱白狐,明眸忽闪:
“有空去北大6狐国玩玩。”
这是招上门女婿的意思……正经历贤者的沈渐睁着无辜的大眼。
狐媚子花魁在他怀里扭动,撒娇道:
“看你那样,像人家不怀好意一样,就邀请你得空去到处走走而已。”
沈渐轻抚她的后背,手指在光滑如缎的肌肤上滑过:
“狐国是不是全都如你一般水润。”
金雪抬起雪也似的胳膊,在他脑门上弹了个栗暴,嗔骂道:
“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也不怕你二弟真变贫僧。”
沈渐大笑,随口敷衍道:
“等手边事情办得停当,少不得到处走走,兴许能走到你的家乡,见识见识狐国风光。”
黑暗中,金雪静静凝视,眼眸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