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一声清吟。
宛如银瓶乍破,又似数响一声。
剑光骤散。
两条人影交错而过。
一片乌云卷来,掩住了日色,天已黯了下来。
王陈的腰挺得笔直,脸色却有了些变化,每块肌肉好像都在抽动,狰狞扭曲。
他的胃在不停收缩,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他的腹部用力挤压,压得他忍不住想呕吐。
浓重的血腥气充斥着整个口鼻。
水幕画面拉近,道殿上所有人都看见王陈腹部的一条血线,很窄,很长,延伸到左肋。
血,缓缓从那条血线淌下,滴滴嗒嗒,脚尖下很快淌出一滩血泊。
“很好,你的刀很快,也很猛。”
他嘴角扬起,笑了起来,笑容却显得诡异凄凉。
沈渐一条腿跪在地上,身下的血泊好像比王陈更大,衣衫没一处完整,全是被剑锋割裂出的口子,鲜血湿透重衫。
“你也很厉害,可惜你还是输了。”
他也在笑,满脸的血污掩住了他的笑容,整张脸全是剑气划出来的口子,横七竖八,看起来像用人皮刚拼凑出来的。
王陈轻轻扭了下脖子,好像生怕动作太大,身体就会支离破碎,他看向身后不远处的沈渐:“值得么,只要跟我混,想要什么不行,为了四弟,你情愿舍命?”
沈渐也扭头看着他,微笑道:“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事实上我刚知道你兄弟的身份,不过,他是我朋友。”
王陈轻轻叹了口气,随着那一声叹息,腰间玉牌砰然而碎,一股灵气湍流将他包裹,消失在空气中。
当丁冲来到身边,沈渐连手指头都快抬不起来,任由随后赶来的王献,一左一右搀扶着他。
王张等人则掣出各自武器,占据四周,生怕对方言而无信,突施偷袭。
玉官从远处走来。
走得很慢,震惊尚未完全从脸上消失。
独孤出现在他身后,双手各执一把尖刀。
玉官看着他,平静地道:“我来告诉你们,我们愿赌服输,不甘心自毁玉牌的,6师姐正在处理。”
独孤看向御谢拓。
队伍中最擅长观气推衍的就只有他。
御谢拓没有说话,双手笼在衣袖中,眯着眼正在掐指推衍。
问道中,推衍也是极其重要的一项能力,否则战场上人越来越少的情况下,想要准确找到对手,没有强大的推衍卜算谈何容易。
他睁眼,点了点头。
玉官苦笑道:“你们有八个人,前十位置我们留给了南离、神道各一,天道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必要留下一两个毫无意义的名额。”
说完这句话,他捏爆了腰畔玉牌。
曹十三哼哼不已,“奶奶的,输了就输了,最后还跑过来大言不惭放几句屁话,等你曹爷完全掌握‘灵驭万物’,到时你能沾小爷一片衣角!”
“什么灵驭万物?”
王张好奇地看着他,“从没听人说过曹家还有什么‘灵驭万物’修行法门。”
沈渐差点笑出声,强憋笑意,胸腹稍动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