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年过六旬,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她的眼神依旧犀利威严,脸色严肃,嘴角微微下垂,给人一种严肃而冷漠的感觉。
在祝卿安的记忆里,祖母一直都是严厉且不苟言笑的。
“母亲。”祝夫人和三婶恭敬地唤道。
祝老夫人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祝卿安身上,瞪了她一眼,然后朝着太子恭敬的颔首行礼:“太子大驾光临,老身有失远迎,还请太子见谅。”
“老夫人严重了,今日孤携柔儿来回门,只是晚辈,外祖母不必多礼。”萧璟盛惯会在外人面前营造自己的形象。
“老夫人,本王是你的孙女婿,初次见面,请多指教。”萧璟御面带笑容地自我介绍。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冷淡道:“宸王也来了,大家进府聊。”
老夫人在厅堂里坐下,众人落座后,老夫人看向祝卿安冷声训斥:“祝卿安,跪下。”
祝卿安站起身,走到厅堂中间跪下。
老夫人语气严厉地训斥:“你身为皇家媳妇,祝家军主帅,竟然让人在镇国公府前闹事,成何体统?”
“母亲。。。。。。”母亲和三婶想帮祝卿安说话。
老夫人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呵斥道:“没你们的事,坐下。”
“母亲,您要为柔儿做主啊!卿安要让太子还三百五十万两白银,她就是故意的,当初是她自己放弃嫁给太子,如今看到太子与柔儿恩爱和睦,便故意刁难他们。”云挽柔的母亲祝书黎抹着泪哭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太子府需要用钱的时候,祝家帮了他,如今让他们归还,有何不对?”祝卿安反问。
老夫人一拍椅子上的扶手,怒斥:“混账东西,祝家帮太子是心甘情愿的,何来归还一说。你如此公私不分,怎配做祝家军主帅?”
“公私不分?若论公,太子与祝家是君臣关系,君用臣钱,本就不该。
若论私,当初祝家帮的是未来女婿,既然太子不是祝家女婿,自然要归还这个钱。”祝卿安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地分析。
“卿卿,这些年孤对祝家难道没有帮助吗?你父兄叔叔战死后,孤立刻向父皇请旨给我们赐婚,为的就是保护祝家不被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吞没。”萧璟盛为自己辩解。
祝卿安冷冷地笑了:“若不是太子,我父亲叔叔和兄长们也不会战死,何须你护着?
你请旨赐婚,不过是为了储君之位和祝家的兵权罢了。现在你我婚事已作废,我祝家为何还要帮一个外人。”
当时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王爷,请旨赐婚后,她帮他谋划,让祝家军助他,他才被顺利立储。
“卿卿,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心里,孤竟是外人。”萧璟盛伤心的看着她。
“你和云挽柔苟且时,可曾想过多年的感情?如今你只是外人。”
祝书黎听了放声大哭起来:“母亲,您听到了吧!祝卿安从未把我们当祝家人,当初是您让我们搬回祝家住,让云霖做上门女婿,做祝家人,现在她没能嫁给太子,便不把太子当祝家女婿。”
老夫人怒视祝卿安训斥:“你这孽障,是你自己放弃了嫁给太子的机会,便怪不得别人。
你想让一国储君只娶你一人,简直是荒唐至极,祝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身为女子整日待在军营,打打杀杀,如此上不了台面,有什么资格要求太子只娶你一人?”
“又不是供品,上什么台面。”萧璟御忍不住回怼了句。
“你——”老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虽然心中对宸王嫌弃不已,可他好歹是王爷,又不能说什么,只能无视。
继续道:“柔儿端庄大方,与太子郎才女貌,你身为表姐,不祝福就算了,还使绊子,当真是心胸狭隘,毫无礼教。”
“云挽柔未婚先孕,又何来的礼教?”祝卿安反驳。
祖母一直偏心云挽柔,如今云挽柔与太子婚前苟且生下孩子,她依旧认为云挽柔是对的。
“放肆,你竟敢反驳祖母的话,对太子不敬,今日不对你家法伺候,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请家法。”老夫人愤怒地下令。
“外祖母,您莫生气,表姐也是一时口不择言。”云挽柔假装好人。
“柔儿,外祖母知道你向来心善,但今日她如此不懂规矩,祖母必须教训她,你无需替她求情。”老夫人与云挽柔说话时,语气慈爱。
“老夫人,卿卿也是因太在乎孤,才会言语冒犯,孤不会与卿卿计较。”萧璟盛深情地看向祝卿安。
“太子大度不与她计较,但我祝家不能助长她这种歪风邪气,今日老身定要她长长记性。”老夫人拿过下人端来的鞭子。
“且慢。”萧璟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