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办法拆除脑机,也就不用纠结利弊了。
只能先留着。
左砚辞不知道她身上的特殊之处,比她本人还焦虑:“我建议你去中央医院重新做个正规检查,我这台仪器太老旧了,扫描结果不一定准确。”
“我不信任他们。”徐渺直截了当地说,“左医生,出于对你人品的认可,我才会请你帮我检查。”
左砚辞一愣,脑中闪过许多八卦媒体曝光的豪门狗血桥段:“你的意思是,你怀疑中央医院的人被你姐姐收买了?”
他细思恐极:“你的脑机,会不会就是你姐姐、或者某位哥哥动的手脚?”
徐渺摇头:“不知道,只是我比较多疑罢了,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要不是被伤害过,谁会多疑呢?左砚辞愁眉苦脸,欲言又止。
想多了没用,徐渺敲了敲太阳穴,能解决一样就解决一样吧:“里面应该还有一枚定位芯片,可以帮我移除吗?”
左砚辞连忙看向大脑扫描图像,仔细观察后点头:“芯片是统一规格的,只需要用脑医疗仪就能移除……唯一的问题是……”
“什么?”
“要把头剃光。” “……”
徐渺下意识摸了摸梢,冬葵也怔怔望向不久前才梳过的柔顺长。
两位女士表情都有一瞬间空白,左砚辞忙道:“放心!做完手术创口一愈合,就能用生水快长回来!不需要太久,两小时就能齐肩。”
“……这样啊。”徐渺松了口气。
她给冬葵递了个眼神。
冬葵了然,于脑机连接中回应:[除了你的头,我不会让他动你一根汗毛。]
[……那真是太感谢了。]
[就算头长不回来,也可以戴假。]
[那我还是想要自己的头……]
冬葵忍不住笑了一声,徐渺无奈又眷恋地摸了摸头。
左砚辞迟疑举起电推刀:“那我开始了?”
“开始吧。”
……
被关在房间出不了门,只能从新闻里翻看是否有徐渺消息的温浅浅,丢开终端,仰面躺在柔软大床上,胸口重重起伏。
已经五天了。
徐渺还是没回家,生死未知。
南邵每晚都会来跟她说晚安,可一说起徐渺,不是敷衍,就是让她不要想那么多。
就好像心虚,有意遮掩什么似的。
她到底怎么了?
如果没出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如果出了事,为什么你一点都不着急?
地下室的时候两个人不是聊起共同的童年回忆吗?
就算说不上青梅竹马,至少也有多年相识的情谊吧?
况且,徐渺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温浅浅不能理解。
遭到绑架,面对暴走的机械,徐渺没有犹豫地保护了他们。
生死之间,任何矛盾都不值一提。
她以为这才是正常的。
她不应该忘记的,财团的作风就是视人命如草芥。
愿意救所能救的每一条生命的徐渺,才是特例。 现在想来,她要求带回那只章鱼,也是在可怜它吧。
她连变异生物都会付出同情。
难怪青鱼那么喜欢她。
小孩子本能地能够分辨善恶。
南邵只不过是个典型的财团子弟。
披着绅士、温情的外衣,将冷漠、自私刻在骨子里。
那些不认识的平民她可以闭上眼睛,假装抛却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