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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澤田綱吉接到來自女友的電話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因為某些原因,他並沒有睡覺,於是及時接到了就快哭出來的女孩的通話。
「怎麼了,栗子?」澤田綱吉有些擔心地問道。
為什麼告別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現在女孩卻哭的那麼厲害?
他的聲音依然沉穩而低緩,隔著電話的信號來聽,莫名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功效。
渡邊小姐就被這樣的聲音給安撫了。
她的抽泣聲漸消,但聲音里還是帶著明顯的哭腔——
「我、我把綱吉君送我的胸針弄丟了!」
把話說出口之後,後面的話就順利多了。
渡邊小姐斷斷續續的講述著自己回到家發現胸針不見、打電話給園子、可園子也沒能在宴會廳里找到的這些事。
家裡、車上、宴會廳等等的地方全部沒有。
渡邊小姐實在想不到自己還能在哪裡找到它。
原來是這樣。
澤田綱吉朝著里包恩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接著走到了陽台去,耐心地哄勸著自己的女友。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外面房子裡的燈光大部分已經熄滅,更顯得天空中的圓月皎潔又明亮。
屋內昏暗的燈光透過玻璃、和月光一起照在青年的身上。
暖棕色的發、溫柔帶笑的眼,即便是隔著電話的距離,青年也沒有掩飾自己對電話那頭人的在意。
他平時並不屬於能言善道的行列,但安慰這件事本身需要的只有真心。
就算是再笨嘴拙舌的傢伙也完全能夠勝任。
「別擔心,再買一個怎麼樣?」
「我明白的。」
「明天我會去找找看,也許只是遺漏了什麼地方?」
「當然沒有打擾到,里包恩給我的訓練還沒有完成,就算沒有這通電話也不會睡覺。」
「晚安。」
澤田綱吉掛斷了電話,轉身拉開了陽台通往客廳的門。
「打完了?」
黑西裝的小嬰兒抬起眼來看他。
「打完了。」澤田綱吉說。
他坐到了電腦前面,當看著電腦屏幕上的螢光時,澤田綱吉身邊的氣勢重從溫和變得強硬起來,前後反差之大,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請繼續說,白蘭先生。」
明明沒有打開任何的聊天軟體,澤田綱吉面前的電腦屏幕上,卻突然出現了一行的字。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果然還是讓這個世界毀滅了吧~】
咔噠咔噠。
上一句話被退格刪除,的字符出現補上了這個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