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晉元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地講了起來,簡楚也拿出上課聽講的態度,十分認真地聽著。石晉元看著更滿意了,天賦好還認真,這很難得。
但等到簡楚實踐畫符時,石晉元傻眼了。
簡楚能第一次就把他畫出的符完整復刻下來,但有形無神,只是一張很普通的寫著符文的紙,完全沒有任何效果。
簡楚畫符學了四五天,眼看著石晉元眼裡的光越來越暗,最後簡楚都不好意思了。
石晉元約莫也放棄了,不再要求簡楚畫符,而是教她認識各種符籙,不會畫符,至少要會用,畢竟很多符籙不是扔出去就能用,還得配合特別的口訣。
除了畫符學得不好,簡楚其他的練習進度很不錯,槍法穩定在九環和十環,體能訓練也有所提升,中間她還參加了學校的期末考,考試結束後直接搬到了公司的員工宿舍,接著又進行了持續半個多月的訓練。
整個培訓的總負責人是俞影,她會從其他人那裡得到簡楚的成績,合格一項就停課,八月初的時候,簡楚的所有課程都結束了,拿了俞影開的證明去了外勤部。
外勤部總共分為兩組,一組是調查組,另一組則負責執行。顧名思義,調查組負責將信息匯總,核實其真實性,一旦確定是自然事件,就會將案件轉為二組,連岩和聶慕珺就是二組人員,簡楚也被分到了這裡,二組的人有事就出去,沒事就待在公司,簡楚來報到的時候整個辦公區只有四五個人在,不少人她在食堂碰見過,正想找個人問問手裡的證明交給誰,連岩頂著滿頭的熱氣從外面進來,一見到簡楚,樂了:「培訓結束了?」
簡楚點了點頭,接著晃了晃手裡的證明:「這個給誰?」
連岩拿過證明,塞進一個辦公桌的抽屜里:「等老齊回來給你登記,現在跟我走,把最後一件事辦了。」
「還有什麼事?」
「給你上個保險。」連岩帶著簡楚去了三樓。
這路熟,簡楚培訓的時候都走過,連岩帶他去找了石晉元。
石晉元不在訓練室而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見有人進來,挑了下眉:「來了,我估計著也是這兩天了。」
簡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培訓的時候其他課程都很順利,石晉元這門課程卻是拖到最後。
不過石晉元顯然已經和自己和解了,畫符講究的就是一種天賦,不然怎麼有那麼一句話,「一點靈光即是符,世人枉費墨和朱」,他教了這麼多屆學員,帶出來的讓他滿意的屈指可數,他邊把手伸進腰間,邊和連岩說:「老紀和我說你這個月拿了三百五十道符,別忘了把庫存補上。」
連岩抽了抽嘴角:「在畫了在畫了,這段時間我都沒閒著。」
心裡卻腹誹,這老傢伙眼真賊,一張都沒少算。
簡楚知道老紀就是守倉庫的大爺,聞聲問了一句:「這符是每個人都畫嗎?」
「放心好了,誰會誰畫,不會畫的也不扣錢,不過畫符的人有補貼。」連岩出聲解釋。
簡楚放心了。
兩人說話間,石晉元拿鑰匙打開了去內室的門,然後對簡楚招手:「進來吧。」又吩咐連岩:「你也進來,再和我學學怎麼燃燈,以後我這攤子就教給你了。」
「別啊,我看您真精神抖擻,少說還能幹五十年。」連岩笑嘻嘻道。
石晉元瞪眼睛:「我七十歲退休,誰也別想讓我多上一天班!」
這一刻,簡楚在石晉元身上感受到了屬於打工人的暴躁氣息。
跟著石晉元進了內室,映入眼帘的是幾乎鋪滿牆壁的燈籠,鏤空的竹編燈籠,裡面的燭火搖曳,將室內照得一片明亮。
這些竹編的燈籠下還掛著一塊竹牌,簡楚細看,發現那是一個個人名。
在簡楚打量這些竹燈的時候,石晉元已經手腳麻利地用刻刀在一張空白的竹牌上刻下簡楚的名字。
接著他又取出一道符,對簡楚說道:「把手遞給我。」
他一手拿符,另一隻手拿了一根細長的銀針。
簡楚瞥見冒著寒光的銀針,伸出的手就遲疑了:「這要幹什麼?」
「取一滴你的血。」說著,石晉元又晃了晃手裡的銀針:「放心啊,都是消過毒的,知道你們年輕人講究。」
簡楚伸出了手,石晉元就抓著她的手,熟練地在她手指上戳了一下,然後擠出了一滴血融入符紙里:「邊上有碘伏棉簽,你自己拿一個。」
簡楚用棉簽擦手的時候,石晉元則開始用筆以簡楚的那滴血畫符了。
傷口不大,些微刺痛感很快就消失了,簡楚的注意力就在石晉元那邊,上面的符文簡楚沒見過,但看石晉元畫符是種享受,自然流暢,氣韻天成,收筆的時候,就能感受到符籙上流轉的氣息。
石晉元兩指在符籙上輕輕一捻,整張符就燃燒起來,他用符火點燃了一盞竹燈,竹燈下掛著的竹牌上正刻有她的名字。
「這個燈有什麼用?」
「這是你的命燈。你要是活蹦亂跳的,它也亮得漂漂亮亮的。」石晉元把簡楚的燈在一處空白的牆壁上。
簡楚看著牆壁某處:「那要是這燈……熄滅了呢?」
「呸呸呸,以後記得別說這種話。」石晉元肅著臉叮囑簡楚。
說完,卻見簡楚沒吭聲,而連岩則大睜著眼睛,指著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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