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颜卿无奈耸肩,“我们也去看看?”
邬苡宸跟在她身后,忍不住提醒,“不是说了,让你离霍星来远一点吗?”
结果两人刚下楼,就被沈君御看到。
原本还以为他会赶两人离开,谁知直接招呼她们进到会客茶室内。
中式茶室,檀木长几陈设考究。
甚至在雕花桌旁,有一口。活水水井。
霍星来就尊坐在主位。
众人见她们两人进来,齐齐看了过去。
唯有霍星来神色沉冷,没给她半分多余眼神。
孟琮越朝邬苡宸摆手,示意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而沈颜卿楞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君御儒雅浅笑,走到霍星来下首位置,说道:“这是小女颜卿,最近研习了些茶道功夫,不如让颜卿为霍先生泡杯茶。”
霍星来这才看了她一眼,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倒是沈君御开始催促,“颜卿,快过来。”
沈颜卿咬着下唇,即使心中抗拒,但还是无可奈何地坐到霍星来身旁的茶台前。
烧金水壶煮得滚烫,沈颜卿刚刚握住提手,就感觉到一股热浪侵袭在手背上。
这些茶道功夫,她只是在学校浅显地学了些皮毛。
单是第一步注水就差点浇溢出去,第二步刮沫更是引得不少人笑出声来。
而到了第三步的搓茶,则需要将盏盖没入滚烫的茶水里旋转,使茶叶充分的和滚烫热水摩擦发酵。
沈颜卿的手刚刚落下,立刻就被滚烫的开水灼到指腹皮肤。
她惊叫一声丢开盏盖,泪光瞬间填满眼眶。
再看檀木茶几,桌面泼满了澄黄茶汤。
“我不爱饮茶,算了吧!”霍星来缓缓开口道,又从桌上的纸盒内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不好意思,伤到了吧?”
明明不是他提议的,但霍星来还是向她道了声歉。
沈颜卿红着眼眶摇头,“我没事,谢谢。”
“既然霍先生不爱喝茶。。。”沈君御皱了皱眉,明显对沈颜卿的表现格外不悦,“不如让颜卿和苡宸在旁边用古筝和钢琴合奏一曲,如何?”
他话音未落,孟琮越便手掌握拳,抵在唇边轻咳道:“苡宸正发着烧,我就不折腾自家孩子了。”
沈君御尴尬笑了声,又朝着沈颜卿使眼色,“颜卿这孩子皮实,你去!”
沈颜卿刚被滚烫的茶水烫了手,现下再让她去抚琴弦,简直是要毁掉她的手。
再对比孟琮越维护邬苡宸的态度,自己的亲生父亲简直拿她做取悦权贵的玩物摆件,心头更是填满了委屈。
连站起身子挪步至古筝旁,都像是顶了一座沉重的山。
邬苡宸有意起身帮她,却被孟琮越摁住。
霍星来挑眉,无声看了眼余墨。
余墨瞬时明白,郑重严肃道:“各位,我们霍总也是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过来的。既然是谈正式合作,这里怕是不方便让两位千金旁听。”
一众人纷纷附和,奉承着霍星来如何辛苦。
唯有沈颜卿看向霍星来的神情里,满是感激和未消散的委屈。
而霍星来却是依旧面色沉冷的,垂目盯着桌案上摆放着的中式插花谛视。
沈君御尴尬的干笑,这才朝着她说道:“那颜卿和苡宸,还是先出去玩吧。”
沈颜卿垂着头,倾塌下背脊,再无往日明艳富贵的模样。
邬苡宸也幽怨地挣开孟琮越的手,快步走到沈颜卿身边,扶着她一同出门。
去往别墅医务室找烫伤药的一路,邬苡宸都格外气愤,“沈叔叔太过分了!我一个孟家养女,都没受过这种侮辱。”
沈颜卿含着一汪泪,抽泣两声问道:“都说霍星来危险,是个人人惧怕的野狼。要是被驯服了,会是怎样的?”
邬苡宸只关心她的手,随口回了句,“野狼被驯服,还能成忠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