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的行进度并不快,不仅要避开西北军的防区,还要时常停下来造饭和休息,即便是万分小心,终究还是与西北军的巡逻队遭遇了。
“前方现西北军大约一千骑兵,正朝这个方向赶来,快做好战斗准备!”
随着斥候的预警,还有西北军骑兵那嘈杂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带着烟尘直奔车队,村民们只能将马车和牛车围成一个圆圈,当做简易的临时阵地。
护卫们守在侧面,有序的架起便捷火炮和步枪,目光如炬的看着前方严阵以待,一个村民将一支弓箭朝西北军的方向抛射而去,几息之后从天而降深深扎入了土中。
西北军的骑兵像是明白这规则一样,停在了箭矢的前面,为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将领,脸上有一道特别明显的刀疤贯穿左右。
他看了看眼前的村民,对着身旁的副将问道:
“上前去问问他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别为难他们,老百姓也不容易。”
副将答应一声,双腿一夹马肚,慢悠悠地向村民走去,见只有一个人过来,大家倒也没那么紧张。
副将心中腹诽道:只是一群贱民而已,杀了又如何。
他一脸嫌弃的来到村民前方,用高高在上的姿态环视了一圈,用鼻子出哼的一声。
护卫端着步枪对准那人喊道:
“别再向前了,再向前一步我们就放箭了,你们为何要挡住我们的去路?”
副将并没有把眼前的村民们放在眼里,但出于本能还是站在了原地,扬起下巴嚣张的大喊道:
“你们这群刁民是想要造反吗?就凭你手里的破棍子?知不知道敢朝西北军放箭的下场,小心我下令杀光你们!”
主将隐约听到副将的话,心中升起了不悦,心中暗道:好话在这家伙嘴里也会变了味儿,可谁让他是李建国安插来的呢,以后还是尽量少带着他出来巡逻吧。
于是对着副将高声喝道:
“葛将军,问清楚没有?他们从哪来到哪去?”
副将回头瞥了主将一眼,又转头对村民们厉声道:
“你们这群贱民,是不是想逃脱兵役?快说!从哪来的?”
护卫们都是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根本不会与他进行口舌之争,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村子闹了饥荒,我们已经活不下去了,大伙儿只想找个能吃饱饭的地方,还望军爷放我们过去!”
哪知副将听后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驾马继续向前,饶有兴致的看着围起来的马车和牛车,一脸奸笑的说道:
“老子不管你是不是真闹饥荒,想从老子的防区过去,就按规矩每人交出十两银子的过路钱,如果没钱那就都滚回去吧!再敢往前一步格杀勿论!”
这个声音主将并没有听清,但看着他语气平淡就没有再继续计较。
葛副将走到一辆马车前用长枪挑起蒙在马车上的遮布,现只是一些粮食,又继续说道:
“闹饥荒还有这么多粮食,要是没钱就把粮食留下!”
护卫们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内心想杀掉他的冲动了,其中一名靠近了护卫领队的身旁,低声说道:
“屯长,下令吧,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急,再等一等,如果把周围的巡逻队引来我们可就麻烦了,爵爷他们还没与我们汇合呢!”
屯长看了看已经目露杀气的村民,能感受到他们平时被西北军欺负的有多惨,于是对着葛副将说道:
“军爷先回去,给我们一些时间,商议一下!这毕竟是我们最后的口粮!”
葛副将听后冷哼一声:
“老子就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说完扬长而去回到队伍当中。
“怎么样?他们从哪来到哪去?”
“王将军怎么如此忧国忧民啊,不过是一群灾民而已,老规矩留下买路钱就放他们离去!”
葛副将不耐烦的回答着主将,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村民的位置,他可不想错过敲诈百姓的机会。
主将王恒原本是虎威将军大公子尉迟笑手下的副将,骁勇善战勇冠三军,尉迟一家被李建国用药毒害之后都只剩下一口气吊命了,很多忠于尉迟家的将领都在之后被杀害,王恒做人圆滑还懂得示弱才躲过一劫。
虽说他是这千人的主将,但副将葛二蛋就是一颗扎在他身上的钉子,时时左右他的行动,王恒为了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也是敢怒不敢言。
“葛将军说的是,不过一群灾民哪有什么钱财,放他们离去便是!”
葛二蛋轻哼一声,便驾马再次向村民走去。
“商量好没有,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要么留下钱财,要么留下粮食,要么把这些车马留下也可以!快点决定,不然老子就下令诛杀你们这些贱民!”
此时一个老汉冲了出来,拿着锄头就对他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