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拿着手机出了病房,点开接听键。
“阿檀的主治医师刚刚打来电话,说她拒绝打点滴。”一向沉稳的宋津南此时竟有些急。
“一小时之前我就给宋总打过电话,江秘书说宋总在开会。”
乔晚这才意识到江蔚书并没有把她打电话一事告诉宋津南,但为了不凸显自己多嘴,只点到为止。
那头的宋津南愣了愣,继续原来的话题:“阿檀有没有说什么?”
“梁小姐说见不到宋总就不打点滴。”乔晚据实相告。
“我马上过去。”宋津南声音低转应了句。
乔晚耳边安静下来,误以为宋津南已经挂了电话,小声骂了句“渣男”。
却不料,宋津南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乔主播是在骂我么?”
乔晚脑子转得很快,忙道,“我没有说话呀,是宋总出现幻听了。”
“幻听?这个解释我喜欢。”宋津南淡笑着挂了电话。
乔晚再次看了眼手机屏,确定通话已经结束才彻底舒了口气。
都说不能背后说人,果真如此。
此时的宋津南刚从会议室出来,进了专属电梯又折返回办公室。
拿起座机娴熟地拨出一个号码,接通之后肃声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一分钟不到,江蔚书敲门进来,笑吟吟喊了句“宋总”。
宋津南后背倚在老板椅上,单手把玩着手机。
“我已经把会议的电子版整理好您邮箱了。”江蔚书有些心虚,为了缓和气氛开始没话找话。
“一小时之前乔晚给我打过电话。”宋津南把手机放到办公桌上,声线冷冽,“可是我通讯记录中没有显示。”
江蔚书垂着眼帘,还算淡定,“对不起宋总,是我严重失职了。与乔主播通完电话不小心删除了通话记录,又忙昏了头,忘记告诉您了。”
“既然已经无法胜任秘书的工作,就马上收拾一下去市场部报道吧。”宋津南话音中透着森森寒意。
江蔚书俏脸煞白,笑容僵硬:“宋总,您真会开玩笑。”
“你在我身边呆了六年,应该知道我是不是在开玩笑。”宋津南看了下腕表,“人事部应该还没下班,赶紧去把调岗手续办了。”
他眉眼中的冷就像一把刀,稳准狠捅在江蔚书心口,快凌迟掉江蔚书仅有的招架之力。
僵在原地足足三分钟,江蔚书才回过神来,黯声说了句“好”。
“下午打卡上班之前,把我办公室和书柜钥匙交给季天。”
宋津南起身,站立的角度刚好被正午的阳光笼罩,清隽的五官看似温润多情,却蕴藏着只有江蔚书知道的决绝和无情。
江蔚书是个懂进退的女人,知道此时只有委屈求全,以后才有重回宋津南身边的可能。
她笑容得体,没有露出任何不悦,“我马上去办理调岗手续。无论以后宋总有任何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等到高跟鞋声远去,宋津南下楼,开车去了医院。
乔晚被抽了三百毫升血,嗓子又不舒服,与宋津南讲完电话就回了病房,瘫坐在一张椅子上休息。
梁檀知道她在病房,既不撵人,也不吱声。
宋津南进门的时候,看到乔晚单手支额睡着了。
两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从宋津南的角度能把乔晚的侧颜尽收眼底。……
两人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从宋津南的角度能把乔晚的侧颜尽收眼底。
双目紧闭,白得晃眼的瓷白肌晕了层柔和的光晕,几缕乌黑的长裹挟在雪白的脖颈上,有种说不出的纯和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