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好不容易才从虎口中救出的孩子,当时身负如此惨重的伤势,这户人家非但未能悉心照料好孩子,反倒指使他前来挑水劳作。”
“阿度你速去查探一番,弄清楚究竟是何状况!”少年面色凝重地吩咐道。
随从阿度明白了主人的意图,微微颔首,恭声应道:
“遵命!”
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不远处的河流飞奔而去。
他步伐矫健如飞,眨眼间便已抵达河岸。
紧接着,只见他猛地发力,双腿一蹬,整个身躯如同离弦之箭般腾空而起,径直朝河对面疾驰而去。
这条河足有五六米之宽,然而对于身手敏捷的阿度来说,跨越它似乎并非难事。
只见他身轻如燕,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稳稳地落在了对岸。
落地后的阿度没有有丝毫耽搁,迅速调整好姿势,加快脚步向前追去。
没一会儿功夫,他便远远地跟上了前方那个正艰难前行的身影——杨硕。
此时此刻,杨硕正全神贯注地提着一只沉甸甸的木桶,步履蹒跚地朝着家的方向缓缓挪动着。
他显然没有察觉到身后发生的事情,依旧一步步艰难地向前迈进。
这副身躯简直羸弱不堪!仅仅拎着一个近乎于空的木桶,才迈出去没几步远呢,便已然开始大口喘气、呼吸急促起来。
无奈之下,他只得走上一小段路程,然后停歇片刻,如此反复,走走停停。待到终于抵达家门时,时间已悄然流逝至晌午时分。
前脚刚刚踏入庭院之中,杨力的母亲冯氏便一手叉腰而立,一手指头直直地指向杨硕,破口大骂:
“你这个倒霉催的丧门星啊!成天到晚吃得比那肥头大耳的猪还要多,可真叫干点活儿却拖拖拉拉、慢慢吞吞的!让你去打个水回来,瞧瞧现在都啥时候啦?那些下田劳作之人眼看就要回来了,老娘我的饭菜尚未准备妥当,待会儿他们拿什么填肚子哟?”
眼见着杨硕呆立原地纹丝未动,冯氏当即再度扯开嗓门咆哮起来:
“死脑筋的东西!跟根木头桩子似的矗在那儿干啥呢?还不麻溜儿地给老娘滚过来!赶快的呀,老娘急等着用水呢!”
杨硕一脸木然,毫无表情地提着水桶迈步来到她近前,随即将木桶放置于其眼前。
冯氏本欲开口吩咐他把水拎进厨房里去,然而就在她目光不经意间瞥向地面上那个木桶之际,原本到了嘴边的话语瞬间像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硬生生地给堵了回去,愣是没能吐出口来。
她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事!
她下意识地弯下腰,双手一把提起木桶。紧接着,她狠狠地晃动着水桶,目光急切地注视着桶内的动静。
终于,当她瞥见桶底那微微荡漾的一层水时,心中的震惊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她那张本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的脸庞,此刻更是变得异常狰狞,刹那间涨得犹如猪肝一般通红。
只见冯氏怒发冲冠哐啷”一声巨响,将那沉重的木桶狠狠地墩在了地面之上。
随后,她身形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前迈出一大步,扬起手掌,朝着杨硕的脸颊狠狠扇去。
然而,杨硕对此早有防备。
就在那如同蒲扇般巨大的巴掌即将落到自已面庞之际,他敏捷地向后猛地一跃,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巴掌。
冯氏眼见自已的巴掌落空,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
她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怒吼,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径直向杨硕猛扑过去。
看她那架势,似乎是打算将杨硕死死摁住,然后将其碎尸万段。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杨硕又怎会坐以待毙?他当然不会轻易让自已陷入这般险境之中!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被陌生男人抱
杨家老太太正坐在屋里歇息,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那声音好似鸡飞狗跳一般,搅得人心烦意乱。
老太太皱起眉头,心想这又是怎么回事?于是,她站起身来,打算出去瞧个究竟。
谁知,老太太前脚刚刚踏出房门,后脚便瞧见杨硕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风风火火地冲出了院门。紧接着,只见老大媳妇也气呼呼地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见此情景,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嘴里忍不住怒骂起来:
“你们这些个没出息的东西!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整日里惹是生非!我看呐,你们干脆都死到外面去算了,省得在家里给我添堵!”
杨硕头也不回地拼命向前奔跑着,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一般。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个恶妇抓住自已,不然自已绝对会被他打死。下意识的,他又朝着那条河边跑去。
冯氏毕竟是成年人,身材高大,步伐矫健。她仅仅跑了十几步,眼看着就要伸手抓住杨硕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杨硕突然意识到,如果继续沿着大路逃跑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已肯定会被追上的。
说时迟那时快,杨硕眼睛一亮,瞅准了身旁的一个空隙,猛地往旁边一闪身,如泥鳅一般灵活地从两棵大树中间穿梭而过,眨眼间便钻进了路边茂密的树林之中。
冯氏由于跑得太急,一下子没能收住脚步,险些一头撞在树干上。待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重新调整好方向时,却发现杨硕已经与自已拉开了五六米的距离。
冯氏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着,脚步不停,依旧紧紧地追赶着前方的身影。然而,就在她刚刚向前奔出十余米远的时候,突然间,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