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米索尔的泪水又开始往下流淌,他扑到地上抓起那颗糖果的碎片,不顾上面的脏污,将它们统统塞进嘴里。
舌头上散开的味道很甜,跟那些苦涩的尘埃卷在一起,又被淌进嘴里的泪水混入了咸。
阿德米索尔将脸埋在臂弯里,后背时不时就颤抖起来,他又开始念叨别人不理解的话,似乎又回到了过去无法清醒的时刻,但若有人靠近仔细聆听,会听到他一直在重复:“光会继续指引我的,光是不灭的……”
水仙花街,斯林面包房。
温蒂忽然失手打翻了茶壶,她的心脏跳得很快,这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头晕目眩的感觉持续好几秒才散去。
温蒂扶着墙壁走到门边,喘着粗气翻转了门上挂着“营业”的牌子,谢绝了还没到来的那些客人。
她茫然地环顾店里,目光久久停留在通往后门的位置,过了十几秒才意识到哪里不太对。除了温蒂自己和菲欧娜常穿的围裙,那里原本还挂着第三个围裙,这样很柔和的暖黄色方格,都不是她们偏好的颜色,因为很容易脏。
哦,但它肯定特别适合年轻人,很活泼又笑容明媚的年轻女孩。
这条围裙的挂带断了,正在地面上蜷缩成一团。
温蒂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这样难受,她又起身去捡那条围裙,拿着它打量了许久。
贝克兰德桥区,桔梗花公寓,十三号租房。
身穿玫红色连衣裙的女士摘下宽檐草帽,挂在门边的衣架上,露出她甜美偏圆的脸颊,明天就要跟当地组织的负责人会面了,她心里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刚刚参与过一场贝克兰德的地下非凡者交易集会,她回到公寓后脱下高跟鞋,只想在软沙里安静地歇会儿,仔细思考明天要做的准备。
这位气质温雅的女士习惯性地打开茶几下的暗格,想将里面包着橘子皮的那团手帕拿出来,却震惊地现那条手帕已经寸寸撕裂,里面的橘子皮只是在她稍一触碰下,就化为了细小而干瘪的残渣。
怎么会这样!?有人来过这里?
这位女士立刻警觉地检查起她在屋里设下的陷阱,然而让她更加茫然的是,几处诅咒都没有被人触动的迹象,她进行的占卜也一无所获。……
这位女士立刻警觉地检查起她在屋里设下的陷阱,然而让她更加茫然的是,几处诅咒都没有被人触动的迹象,她进行的占卜也一无所获。
除了她自己,屋里根本没有其他人进来过,即使有,也巧妙避过了她设下的魔法,至少得比她高出不少序列,才能如此不声不响地潜伏进来。
可是为什么有这样能力的人,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毁坏一条平平无奇的手帕?这是一个警告?还是……因为手帕的主人?
但这条手帕的主人到底是谁,即使这位漂亮的女士想破了头,也没有唤起一丁点相关的回忆。
贝克兰德北区,圣赛缪尔教堂地底。
一间整洁而摆着不少书柜的休息室内,老尼尔脑海中的知觉忽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停顿,手上拿着的歌剧故事从掌心坠落,摊开在羊毛地毯上,恰停在女主与死神对峙那一幕:“黑暗就要来临,夜晚即将替代晨曦。”
老尼尔胸口装着未婚妻照片的挂坠传出莫名的凉意,这让他从空洞的意识中回过神来。
“怎么……”他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目光扫过房间,总觉得眼前的世界似乎缺了什么。
但屋里明明没有什么都没有生,只有刚从他手中掉落的书本,违和地躺在地上。
还没等老尼尔俯身捡起那本书,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位涂着黑色唇膏的女士出现在那里,她本身的年纪并不大,但是却刻意画了十分老气的妆容,淡蓝色的眼影和腮红反而让她有种妖异的魅力。
门口的女士看上去十分紧张,她手里紧紧抓着一条已经断裂的编织手链。
“廷根出了大事,塞西玛执事紧急召集了一部分值夜者,我们现在要立刻赶过去……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我也得马上去集合了。”
老尼尔笑了笑,暗红色的眼睛里透出清澈的光:“去吧,戴莉,不要在一个老头子这耽误时间了。记得帮我跟大家问好。”
希望刚才那种异样不是因为他们出了事。
老尼尔捡起书,盯着那行台词,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最网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