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禾自嘲一笑。
“既如此,你来看吧,看看我们太监是何等狼狈何等低贱,只配被人当牛马一样使唤,不能娶妻生子,不能承欢膝下,只能一辈子困囿于这不见天日的宫墙里……”
戏到深处,她步步紧逼,甚至还拉着阿戚野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去。
来来来,看你还敢不敢摸。
果然。
男人的手还未触碰到她的衣角,就已经火烧般地一颤,迅缩了回去。
&1t;tt_keyord_ad>柳禾心下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不敢看?你也觉得我脏对吗。”
虽然戏瘾还没全然退却,只是看着面前男人震惊至极的模样,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得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抓紧开溜。
柳禾深吸一口气,打算给自己这出戏画上句号。
“奴才自知残缺卑贱,与少主本不是一路人,还请少主高抬贵手,莫要再羞辱奴才了。”
阿戚野唇瓣颤了颤。
“我,我没有,没有羞辱……”
他从没想过,土壤肥沃地大物博的上胥王城,居然会有太监这样泯灭人性的存在。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
太监……原来是这样的。
小太监面色绝望地冲自己行了个礼,自顾自走远了。
黑夜中,那抹瘦削纤弱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阿戚野无比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
……
柳禾走远了些,小心翼翼地回头打量。
身后的男人依旧静立在原地,显然是还没有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她暗暗比了个yes的手势。
真爽!好久没有这么放肆地宣泄过情绪了!
而且刚刚临走时看阿戚野愧疚的模样,估计半夜睡醒都要坐起来给自己一巴掌,默念一声我可真该死啊。
想来今夜之事,也不会捅到太子那里了。
庆幸过后,柳禾顿时感慨万千。
虽然字字句句皆有夸张的成分在,可若她是个真太监,却是半点都不过分。
也不知,她何时才能摆脱这种身不由己的处境。
……
过了那晚之后,阿戚野连续数日都没再来打扰她。
直到某日值夜时,她忽然瞧见身后窗台上凭空多了个盒子。
那盒子瞧着小巧精致,可仔细看看,花纹图腾却都不像是中原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