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县长其实很矛盾,他和刘晓萍之间,比不得像是萧阅书那样轻松,他们还有这么一个女儿,虽然是在自己被刘晓萍迷惑的时候生下的,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女儿。
所以他这几天再得知自己的未婚妻丈夫也去世后,便打算再续前缘,自己被害的事情,也就毫无半点隐瞒。
他这未婚妻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也能解释,为什么当初朱县长能看上刘晓萍那样的女人。因为不管是从哪方面对比,自己都是完胜刘晓萍的。
于是也就相信了。
最后两人商量了朱玉翠的去留。
如今朱县长也直接朝朱玉翠道“你妈作下的那些孽,迟早老天爷要收她的,你要是从此和她断绝关系,你就还是我的女儿,大学我还供,将来你结婚也少不了你的嫁妆,可你若是要与她来往,那我就没有你这个女儿。”
不是他要狠心,而是这一辈子就这么短,大半辈子已经过去了,他不想剩下的时光里,还有这刘晓萍参与。
不然着实恶心人。
朱玉翠最近都在担心她上大学的事情,以前是因为萧阅书的关系,她才能去大学的,现在没了萧阅书,和她妈妈在京城里处处不顺,只能回来找她爸。
可没想到她妈给爸爸下降头的事情,爸爸已经知道了,那也就意味着不能重归于好,而且她妈妈这么多年,也没想着攒些私房钱,现在除了身上还剩下的几百块,所剩无几了。
自己要是跟着她,莫说是上学了,只怕好日子都没两天呢。而且如今没了那些外贸呢子衣皮鞋的衬托,她妈妈真的又丑又老,就像是个村妇一样。
她内心是有些嫌弃的,爸爸这边虽然和他从前的未婚妻有再续前缘的意思,可不管怎么说,他就自己一个女儿,不可能亏待自己的,而且到底还是一县之长。
所以,这还用选么但样子还要做的,抹着眼泪朝刘晓萍哭道“妈,你连爸爸都害,我也不敢留在您身边了,以后您自己多保重吧”
刘晓萍傻了眼,心里原本想着,不管怎么样,玉翠是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也不会背叛自己,她们母女俩永远一条心。
可是现在女儿就马上给她狠狠上了一课。她此刻只能瞠目结舌地看着原本她觉得单纯又可爱的女儿,她怎么能这样说她又不是才知道,自己给她爸爸下药,才有机会生下她的。
而且要不是自己的牺牲,她哪里有这么好的条件自己就算是不漂亮,可如果不是为了下降头,她的身体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啊
她气不到一处来,可看着女儿的眼睛,她终究没有办法去揭穿。
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她作为一个母亲,也不可能真叫她在这里待不下去,而且跟着自己,现在的确是寸步艰难。
于是咬了咬牙,即便是千万的不甘,也只能走了。
其实朱玉翠说出那些话后,心里是七上八下的,真害怕妈妈揭穿她,告诉爸爸她险些也用这样的办法放在萧漠然的头上。
那到时候爸爸肯定认定了她和妈妈是一丘之貉,马上就和她断绝关系了。
所以现在刘晓萍选择什么都没说,就这样转身走了,朱玉翠内心是长长松了一口气的,但是妈妈在,终究觉得是颗定时炸弹,总觉得不安心。
因此没过几天,县城外的一处山地水库里,现失足掉进里面的刘晓萍,被现的时候尸体已经泡得胀了。
朱县长看到哭得伤心欲绝的女儿,到底是不忍,有觉得女儿还是善良,她妈妈都坏成了这样,换做是别家的女儿,只怕都不来往了,她却哭得这样难过,于是还是找人给刘晓萍打了一副棺材,让人埋了。
朱玉翠这眼泪倒是不假,毕竟她更多的是害怕,而不是难过。
但旋即一想到,往后妈妈不在了,爸爸反而会对自己多几分怜惜呢。
还是赚了的,萧阅书那边,既然第一次写信给爸爸的时候没提自己也准备给萧漠然下降头的事情,那以后也不会提的,毕竟他们又没有什么来往。
因此倒是放心。
刘晓萍的死讯没传到京城的时候,温四月就先一步查到了,因为已经通过萧益阳找到了刘晓萍真正的生辰,所以晓得她死了,虽然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悬着的心也落下了。
只打电话告诉了萧阅书一声,让他以后放心,不必总是担惊害怕,刘晓萍卷土重来。
刘晓萍死了,萧阅书的确彻底放心了,再听说秦珮蓝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再嫁人,心里不免是有些想法,打了电话过去。
不过是秦珮蓝的私人秘书给接的,再后来他几次打过去,对方都说不在。
他又不是傻子,知道秦珮蓝肯定是不想见自己,可是这一段日子里,他脑子里全都是自己和秦珮蓝当初的快乐时光,所以便想让萧漠然帮忙。
他想,儿子肯定也希望自己和他妈妈重归于好的。
萧漠然接到他的电话,就晓得他的来意了,因为昨天妈妈打电话问他们几时去香港的时候,多问了一句。
所以接过电话,不等萧阅书那边开口,他便先道“你不要再打扰妈妈的生活了,你自己过得不快乐,你便想让大家都跟你一样么”
一句话就把萧阅书堵得哑口无言。
温四月就在旁边,听到这话不由得扭头朝他看过去,“你说话也忒直了一些。”
“直接说清楚比较好,长痛不如短痛呢。”萧漠然这为人儿子的倒是看得很开,“我妈身边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他一点没参与半分,更不要说给我妈妈遮风挡雨了,倒是一直有不离不弃地景叔叔在陪着,他们虽然没有结婚,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景叔叔是什么意思,我妈妈没有拒绝,显然也是有那意思的。”
“那怎么不结婚呢”温四月疑惑,既然都是郎情妾意了。
萧漠然叹了口气,有些自责道“大概是因为我吧,小时候不懂事,说了些伤人的话,可能我妈心里一直在意,怕我多想。”所以他这一次打算去,也想跟妈妈和景叔叔道歉。
不过温四月有些担心萧阅书这边,“那你爸这边呢虽然他是错了,不可能因为现在说是被人害,就能抹去他给你们造成的伤害,但说到底,他也是受害者。”
毕竟二十多年的光阴呢一个人能有几个二十年,而且还是最灿烂的二十年。
自然是没有办法轻易原谅的。
萧漠然也不是真对他爸爸那样冷漠,其实还是担心他因为这件事情为诱因,引身体上的病症,所以已经提前打算好了,“我们系里有个教授组织了去云南探秘的活动,年后就出,我给他也报了名,明天过去和他说一声,他向来对这些古文明也比较上心。”这工作上的事儿,应该能转移一下他的心思。
所以说嘛,这知父莫若子,第二天萧漠然骑着自行车过去,与萧阅书一说,萧阅书马上就在状态了,立即翻阅那边有关的资料,又和几位教授打电话交流,甚至还将出的时间给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