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茕点了点头。
“所以今日来是特意跟父皇讨个旨意,想去一趟鼎鼎有名的制香村,找专人来看看我的身子,给我调一款香方。”
“制香村?”惠妃娘娘喝茶的手微微抖了抖。“是不是当年调制醉伊人的陈家住的那个村子?”
“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了,这醉伊人有什么讲究吗?”萧茕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什么讲究。”坐在上位的永康帝随口说了一句。“不过就是死人的东西更值钱罢了。”
御书房的空气突然死寂了下来,永康帝也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大抵说错了话,他咳了两声。
“既然你想去的话,那就去吧,我安排人送你过去。”
“不必了,姜一带我去就好,我是去求香的,又不是去摆阔气的,乌泱泱一大堆人去像什么样子。”
“也好。”永康帝沾了墨的毛笔在奏折上滴下一滴墨水。
“七皇子若是寻到了好香方或好香师,可别藏着掖着啊。”惠妃笑着打趣道。
“那是自然。”萧茕应了惠妃,又朝着永康帝拱了拱手。“若是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儿臣便先告退了。”
“嗯。”永康帝淡淡的应了他一声。
萧茕走后,永康帝瞧着仍低着眉眼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惠妃。
“你会觉得朕残忍吗?刚刚那句话,没有一点悲天悯人的同情。”
惠妃摇摇头。
“皇上您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一席吹捧的话说进了永康帝的心窝子中,他只觉通体舒畅。
“皇上若是没什么事臣妾便先告退了。”
“去吧,等朕批完这些折子就去看你。”
永康帝挥了挥手,惠妃盈盈一拜便提着裙摆回她自己的宫里去了。
回了府邸的萧茕赶忙让姜一备马,姜一躺在床上装病太久,一听说可以出门整个人都蹦跶了起来,就连赶车时都吹起了口哨。
萧茕与姜一赶到村口那家客栈时,姜芜已经从山任九家里回来了,她坐在桌前,仔细打量着从山任九那买来的香。
她真的不懂香,心里存了许多疑问只好等萧茕过来再问他。
大抵是心之所想、人之所至。
姜芜刚想到萧茕便听到了敲门声。
“阿芜,是我。”
姜芜起身去开了门,嘴里抱着走前萧茕给她的鱼缸碎碎念道。
“小鱼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也不肯出来,整天在碗里咕噜咕噜吐泡泡,我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萧茕接过她手中的鱼缸,鱼缸里一条小红鱼一跃而起,变为少年的模样。
“他有些害羞,大抵是有些怕你。”萧茕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头,笑着说道。
“这样吗?”姜芜随手递给萧茕一条干帕子,让萧茕替小鱼擦一擦湿漉漉的头。
“阿芜,我进了一趟宫,探了探那皇帝老儿的态度。”萧茕用帕子在小鱼火红的头上擦着,随口说道。“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事情再闹大些。”
“怎么说?”姜芜给萧茕换了一条干帕子,仰着头问他。
“惠妃嗜香,我们把山任九送进宫里的惠妃娘娘身边,一是看看山任九有没有那个本事,得到惠妃娘娘的青睐与宫里的庇佑,到时可以借势告状。其二,再给那制香村的人上上眼药,有些事情,要靠他们自己想象,比我们亲自做要强得多。”